第11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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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難為水?即便是滔滔大浪,那也是止於我之前,都是浮雲罷了。
可問題是現在這位前妻整日端端在我眼前晃悠,更催命的是她還是我的上司,頂頭上司。
我作為助理總監,辦公桌挨著她的辦公室,所以她幾乎算是每日除了我媽以外,我見得最多的人。
這就太為難人了,簡直能讓我神經衰弱。
何況,他明著留著貓,她暗著留著貓的照片,一個不思再婚,一個遠走他鄉,這是什麼意思啊……怎麼看都像是一出被棒打了鴛鴦的摺子戲。
如此起伏連篇的聯想,讓我的賽拉腦內小劇場在幾天之內上演了無數版本的俗濫狗血的劇本。
可我不敢問文博。
真是不該我凜冽的時候我猛凜冽,剛我凜冽的時候我又猛不凜冽了。
我選擇把頭□沙子裡做一隻鴕鳥。
週末下班,依舊用簡訊敷衍了文博打算回家,才看到蘇冬亦還留在辦公室裡。
想了想還是過去打聲招呼。
她捧著一杯泡麵正在翻看新案子。
“總監,我先回去了。”我指了指她手裡的還剩半杯的泡麵,澀笑了聲,“別總吃這個,對身體不好。”
“我不大會做飯。”她明媚一笑。
我又澀笑一聲,招架不住逃竄了,心裡拿鹽水皮鞭把自己犯賤的口齒跟清明的邏輯抽個半死。
真該誠摯鳴謝你的不會做飯,現在倒三不五時實惠了我的胃袋。
進了電梯,手機響起,掏出來一看是胡潤之。
“賽拉,在哪裡?還沒走的話,我送你回家。”
如果有人問我這輩子最討厭的職場交道是哪條,大抵就是上司跟你說,我送你回家。
送送送,送你個頭啊,什麼晁文博蘇冬亦胡潤之,給我下了一記一記連環套,統統見鬼去罷。
我當下決定不顧自己碰碰車司機的身份,下個月就購車!
待下了樓,胡潤之的車已經停在寫字樓門口了。
“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他下車替我開了門。
我繼續澀笑,澀笑到底。
“去哪裡?”
“回家。”
“週末了也不去找文博?”
“他後備力量強大,沒我大約也找得到樂子。”我扣上安全帶,出不了一絲好氣。
“可昨天打桌球的時候他還跟我抱怨,是不是想拿工作溺死他的女人。好像我沒這麼鐵血罷?”他悶笑一聲,將車子緩緩驅入長流。
“他的女人?”我不由哼笑,也許另有所指。
“我說了可以替你轉部門。”胡潤之說,“不過冬冬跟我說,你很有前途。”
“多謝二位拂顧。”我拉了嘴上的拉鍊,頭轉向窗外。
“那天在辦公室裡第一次看到你就想到,一轉眼文博跟鼕鼕離婚近四年了。”他開始中年男子憶當年了,誠然那個當年也不是他的當年。
“他們……結婚幾年?”
我不過是忍不住拉開一條縫,他卻更清早的垃圾車一樣一下子暢快地全倒了出來,“七年。我曾經以為他們大概要做一輩子連體嬰,以前他們兩個就過得很兒戲。鼕鼕是北京人,大學畢業就回去了,文博也過去了。那時候還沒結婚,也一起在北京幹得好好的,後來就是文博脾氣怪不適應那邊行業的環境。不過是鼕鼕先辭了職,結果一個辭職一個也立馬不幹,覺得還是這座城市風景好,就索性再搬回來定居,一切從頭開始。”
我又迅猛把拉鍊拉上裝死人,同時希望替胡潤之的嘴巴也按上一條大號拉鍊。
高架上一眼望過去全是尾燈,紅紅的一長串,像無止盡很無奈的省略號加省略號加省略號。
胡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