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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看著,喻遐偶爾都會覺得自己很多餘,好像他的工作就只剩下陪喻慶濤聊天。
經過兩個多月的照顧,喻慶濤從最初只能順暢的幾個字到現在,已經能較為流利地與喻遐交談。
最可喜可賀的是,喻慶濤的一隻腳能動了!
醫生對此持樂觀態度,鼓勵家屬一定不要放棄,假以時日,就算無法恢復成跟事故前一模一樣的身體狀態,至少可以和常人一樣地工作生活了。喻遐和叔嬸聽了自不必說,連帶著喻慶濤也一改剛出事時的消極,更加努力地配合康復治療。
他帶著全方位的好訊息等來了姜換。
市中心,離東河最熱鬧的商業街也不遠。
在酒店前臺報名字拿到為他留的一張房卡,喻遐還有點臉紅。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偷偷摸摸地心虛,唯恐被多問一句就露餡。
好在前臺的工作人員大概見多識廣,並未覺得這個行為有多不正常,掛著官方微笑祝他“入住愉快”後熱情地指路了電梯的方位。喻遐匆忙點了下頭。
跨年夜,電梯裡都格外擁擠。
喻遐揹著雙肩包,還格外學生氣地戴了副普通黑框眼鏡,頭髮柔順地搭在額前,一身最樸素不過的黑色羽絨服和運動鞋,在一群或商務或遊客打扮的同乘人裡略顯突兀,似乎他應該出現在圖書館和教室,並非酒店裡。
電梯中途停了好幾次,喻遐一直被送到位於第二高層才到達。
房卡對應的套間在最裡面,開啟時,一股沁人心脾的香薰味撲面而來。沒有任何聲音,喻遐悄悄地神色黯然片刻,看向手機。
姜換的航班在半個小時前落地,可他現在還沒有到。
放下揹包,喻遐正到處找酒店套間哪兒可以接一杯熱水,房門口傳來一聲落鎖時厚重而清脆的“咔嗒”聲。
他端著白瓷杯傻乎乎地站在玄關,看姜換風塵僕僕地拖著行李箱,反手關了門。
一千公里變成兩米。
不真實感佔據了唇舌,喻遐眨了眨眼,全忘記了一路上準備好的開場白。
“殺青快樂。”他報幕般生硬地說。
姜換詫異了下,摘了口罩,細長眼角彎一彎:“謝謝小喻老師。”
於是喻遐第二句話變成:“我找不到水壺。”
並非初次在這個酒店,姜換很快幫喻遐解決了這個問題,教會他用行政套房裡提供的淨水器和自帶加溫功能。
島臺前,喻遐被姜換看著,遲鈍羞赧,慢半拍地擁抱了他。
“我還忘記買花了。”他悶聲道歉。
姜換偏過頭,在喻遐太陽穴的位置吻了一下。
小別重逢,目光相接時猶如點燃了一把火炬。
套房由一間會客廳與一間臥室相連,玄關處的感應燈熄滅,昏暗空間內,遠處高樓霓虹與光汙染影響下天空的藍紫色彷彿帶著顆粒感。
姜換的髮梢掃過鼻尖、下頜,落到心臟,喟嘆般的呼吸吹著他,喻遐配合攬住他的背,身後接觸兩個人凌亂地互相糾纏的外套和衛衣,地熱緩慢升起,他一時分不清溫暖來自空調和地暖或者姜換的觸碰。
發燙引起了戰慄,但這樣子好像姜換不太滿意,很快他被姜換拉著手,鼓勵似的放到自己身上。喻遐在這種時候總不敢冒犯,起先不知所措,姜換同他接吻,挨著耳邊說了句什麼。
相愛的人做相愛的事不是哪一方佔據絕對主導,分享與交換才讓兩個人靠得更近。
他昏昏沉沉,學姜換那樣反覆留戀自己曾經妄想過的地方,感受姜換也在他的指紋下逐漸情動。喻遐突然很想為他做點什麼,為他這一趟2小時的飛行。
市中心看不見海,輕度汙染,初雪的緣故,天空是霧霾般的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