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 或許他可以搬過來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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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藝電影比較常見的路子,怎麼展映對成本而言都要虧損所以許為水直奔拿獎。
如果拿了大獎,說不定還有機會爭取公映,就像《雲雀之死。
喻遐略思索,以為他想拐著彎委婉表明來年要去忙工作,說:“沒關係,電影更重要,我不打擾你的。”
聞言,姜換垂下眼凝視喻遐。
二十出頭,還在校園裡的關係所以少年的青澀與朝氣沒有褪盡,又莫名地染上青年初熟的穩重,喻遐的側臉線條流暢而優美,在深夜徹底放鬆後眼角帶著一絲倦意,於是顯露出平時難以察覺的脆弱。
他說“不打擾”,那麼懂事,聽得姜換心臟一陣細微抽痛。
“電影更重要嗎?”姜換遲疑地重複,撫摸喻遐頭頂的手落到了他的側臉,遮住半邊,目光糾纏那張唇,不自禁地改了口。
“我覺得現在沒有你重要。”
喻遐反而拂開姜換的手:“在事業粉面前說這種話很扎心啊姜換老師。”
“真的。”姜換順勢伸了個懶腰,身體往薄被裡滑,攬過喻遐的肩,“那部電影拍得不是很愉快,我已經告訴許為水年底開始的路演我不一定會參加全程。”
才剛為“很重要”心動一秒,這時復又讓他的消極佔據了。
喻遐問:“你不高興嗎?”
一般人通常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喻遐卻似乎總很關心他的個人情緒。姜換感覺自己彷彿被他擁抱了,更不願意他接觸破爛回憶。
姜換溫聲說:“沒什麼,就是拍得很累,不太想繼續接觸了。”
“聽說過許為水喜歡熬鷹一樣熬演員。”喻遐抱怨著,兩道弧度過於秀美的眉毛幾乎擰到了一起,“他是不是特別嚴格?”
“習慣了,不全因為他。”姜換看喻遐的樣子不找個合適的理由不會罷休,就故意說,“大概我和谷非雨沒什麼感情基礎,還非要在片場愛得死去活來——知道嗎,結局是我為他畫了一張畫,但他已經決定徹底拋棄我,所以我就自殺了。”
喻遐:“……”
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追著問。
哪怕知道是虛構,還是控制不住地泛酸,卻發作不出來。
看見他表情精彩地反覆變化後,姜換得逞似的笑了笑,一翻身把喻遐按進懷裡:“再睡會兒,優等生。”
“姜換。”喻遐貼著姜換的心口叫他的名字。
振動與共鳴就在耳畔。
“誒。”
“如果有什麼我能做的話,你就說吧,我盡力去辦到……不管出現在你面前還是別打擾你……”喻遐輕聲說,“好想你以後都不要不高興。”
抱住後背的手臂一箍他,是個留有餘地的擁抱,卻又彷彿把全部的情感都寄在了喻遐的身上,姜換吻了下他的額頭。
親生母親用他向福利院換了三千塊錢的救濟金。
福利院用他向姜凱婷換了少一個麻煩的便利。
姜凱婷則用他的自由與未來向許為水換了簽約片酬和一棟帶花園的房子。
有時候姜換覺得他的隨口而來的名字諷刺得不行,卻又無比合適。活了三十年,從被遺棄到有了選擇權,姜換自己都習慣了以物易物是一條亙古鐵律,先失去,再得到想要的,雖然有時不太盡如人意。
但喻遐的喜歡不需要他用任何東西交換。
他知道喻遐有很多遺憾和缺失,住院賬單,舒適住宅,想要不再為生活發愁,沒必要穿過整個城市在狹窄的便利店雜物間守夜就為了多幾百塊錢。
他不是喻遐的必需品。
在心裡發誓要接住喻遐沒什麼用,他要讓喻遐知道。
倘若需要留住這份純粹的喜歡,姜換想,他也願意為之付出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