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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與我說,而不是自己承受。這與以前不一樣,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習慣了滿是戒備與防禦地對待這個環境中遇到的一切,此時面對這樣的燕雲易,沈亦清忽然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她定著神對視著燕雲易那雙俊美的眼眸,忽然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安心感。
既來之,則安之。或許這個陌生的世界,並沒有自己想得那般只剩下艱難險阻。
——
不知不覺中,小半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不光是整個榮遠候府,就連時刻關心這個清秋苑動向的宮裡一些人,也都清清楚楚地接收到了燕雲易夫婦出雙入對、琴瑟和諧的訊息。
自打千秋誕的事情過去之後,梁傾月整日裡悶悶不樂,反反覆覆地沉浸在被自己的兄嫂設計的陰影之中。從前她還能堅定地認為即便被人看作有利用價值的工具,但無論是父王、母妃,還是親生兄長,都是真心對待自己。如今,一切都像是自欺欺人的謊言。
她有那麼多的話語想要宣之於口,卻連個合適的契機與傾訴物件都沒有。即便如此,她還在心存幻想。聽聞燕雲易與沈亦清始終都分房而居,那麼興許他們表面上的親密也只是逢場作戲的假象?
直到這些日子,梁傾月清清楚楚地聽見宮人閒聊起這個盛名在外的少將軍,以及他在府中是如何疼惜自己新娶的妻子。加之,千秋誕上沈亦清的脾氣秉性搏得不少宮人的好感。宮人們平日生活苦悶,樂得有現成的故事可供消遣,於是關於二人男才女貌與天作之合的話語均被熱熱鬧鬧地議論起來。
梁傾月一次次默不作聲地從他們身邊路過,靜靜地聽著,可卻一個字也沒有說。侍女以為她已然釋懷,只是回到寢宮,見她面無表情地眺望著窗外的身影,一時間只覺得整幅畫面都呈現出難以言喻的孤寂之感。
而另一邊的榮遠侯府,沈亦清的日子倒是的確過得越來越平靜安逸。經過了這段時間的靜養,她和屏兒的身體的確好了許多,一切又回覆到從前愜意自然的模樣。唯獨是每當燕雲易休沐之時,他都得與沈亦清同屋而寢。當然,他們並非真的同床共枕,只是明面上做做樣子罷了,實際上一個睡在床上,一個宿在外堂的涼榻上。
總的來說,清秋苑的小日子過得井然有序,直到李嬤嬤毫無徵兆地又踏入其中。
早前沈亦清就覺得李嬤嬤登門而來必定不是個巧合,又莫名其妙地撂下頗具威脅意思的話語,她以為明擺著湯茵想要找自己的麻煩。沒想到,那日之後湯茵那屋卻遲遲沒有動靜。她既沒有讓沈亦清過去問話,也沒有為難她的行為。沈亦清只得認為是自己小人之心,便將它丟諸腦後。
所以當李嬤嬤再次問道她現在身體好些了,能不能去見夫人的時候,沈亦清想了很久都不記得她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
“李嬤嬤,不知究竟所為何事?”
李嬤嬤道:“你不必多問,見到夫人便自會知曉。”
沈亦清挑了挑眉,並沒有束手就範的意思。她不是第一次見湯茵,上次的風波和齟齬尚未平息,沈亦清無意再與她產生不必要的爭端,無論是出於對喬老太君的關切,還是站在緩和湯茵與燕雲易母子關係的角度。就算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間扭轉她如今偏執的性格,沈亦清也總不希望自己成為火上澆油的不利因素。
可她的這些想法並不會被看見,起碼李嬤嬤並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照理說,現而今留在清秋苑裡的,大抵都是趙嬤嬤精心篩選府裡信得過的人,身家清白,也不會有旁的把柄能被抓在他人手裡。
可李嬤嬤此時還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方大娘的生契還在夫人那裡。”
只這一句話,沈亦清望了眼遠處正忙著教導苑裡下人的方大娘,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