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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緩。”梁師成瞥了一眼譚稹,不陰不陽地道,“宋江現在是孤軍深入,處境相當不利……”
“對了。”皇帝道,“譚稹,你怎麼還不統兵去兩浙?”
譚稹一愣,尷尬地道:“樞府還未下令。奴婢這就去催問。”
譚稹與童貫一體,自是故意拖延,等著宋江戰敗。梁師成心中冷笑,道:“等童貫下令出兵,只怕宋江已戰死了。”他把“童貫”兩字說得又重又響。
皇帝果然震怒,面色變得鐵青。但看看熟睡的女兒,刻意壓低聲音道:“譚稹,你去找童貫,傳朕旨意:無論大軍是否會集,十日之內,你和童貫必須出京。不許再有任何藉口。速去!再不許進宮。”
譚稹冷汗都下來了,連聲應諾,慌慌張張退出室內。
“這些傢伙,真是成事不足。”皇帝輕聲罵道,看看王安中,“王安中,宋江既己下山。你怎地在梁山逗留那麼多天?”
“臣捨不得離開。”王安中大膽地道,“臣上一道表章,已經奏明。”
皇帝點點頭,開啟奏摺,隨意掃了兩眼,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因為這並不完全是奏摺,準確的說,是一本書。書名是“梁山紀聞。”
梁師成是極會揣摩上意的,皇帝的神態變化逃不過他們的法眼。一見便知王安中這摺子深獲帝心,微笑著向王安中點頭,以示嘉勉。
王安中也在偷偷打量著房間,這裡的陳設他不陌生,因為他在梁山的客房,也有類似的沙發和茶几。只是沒有畫,而是掛著當時市鎮上隨時可買到的傀儡人、木雕面具之類,當時人是不把這些當牆飾的。可是掛在房裡,非常別致,與那沙發和茶几與整個梁山的精神風貌水|乳交融。
而在這座深宮大院,這間檯球室卻與周圍的環境極不諧調,是一個怪異的存在。感覺上,似乎齊小遠就在這裡,從來沒有離開過。
皇帝終於讀完了厚厚的奏摺,把頭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過了片刻,皇帝道:“王安中。你這奏摺真是寫的很辛苦啊!”
王安中聽不出皇帝是稱讚還是挖苦,惶恐地道:“是。臣對梁山泊、壽張縣的一切都感到新鮮,事無鉅細,有聞必錄,不免瑣碎。上煩聖聰,真是該死。”
“不。”皇帝笑道,“很有趣,比李彀的奏摺有趣多了。那個傢伙,每次就那麼幹巴巴幾句,毫無文采。”
“天語褒獎,微臣不勝榮幸。”王安中躬身謝道。
“你很會做文章,”皇帝道,“你筆下的梁山,讓人身臨其境。那梁山也像是世外桃源,連寡人都心嚮往之。呵呵……”
梁師成道:“梁山本是盜賊淵藪。自宋江歸順,一變而為桃源,雖然那宋江頗有才幹,那也是聖天子仁德感化的緣故,如生公說法,連頑石也要拜服的。”
皇帝又翻著奏章道:“不錯。寡人用仁義治天下,一向識撥人才。宋江這個人選對了。看這一段:‘壽張又有軍校,乃梁山出資興辦,分別為小學、中學、集訓部,招收梁山子弟和壽張一切百姓子弟,小學6-12歲,中學13歲以上,有馬、步、水、土木建築等班,請軍中將領、各方名流乃至工匠任教。免收學費。又有新式蹴鞠、藍球、排球賽事,每季一賽,凡賽時,軍民人等無不奔趨,萬人空巷,齊聚體育場,亦有人從濟州、東平、甚而大名府趕去,蔚為盛事。奪冠者獲頒重獎……”讀到這裡,皇帝停了一下,看著王安中道,“這一段很新鮮,那新式蹴鞠、藍球、排球,可有實物帶回來?”
王安中道:“宋江特別組建了足球、藍球、排球三支隊伍,專要伺候陛下散心,臣己命球隊在寶律樓前候命。”
“好,會辦事!”皇帝大喜,對梁師成道,“召高俅來。”皇帝踢球,自是要高球伺候。
梁師成道:“陛下,高俅對這新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