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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歆在短暫的驚愕後迴歸鎮定,吐出四個字,“陰魂不散!”
保鏢不在身邊,她沒法將人撂出去,但沒關係,她轉身走就是——這三年不敢說脫胎換骨,定力是大有長進的,不然也不會面不改色,彷彿什麼都沒看到。
慕春寅明顯不會就此甘休,他快走幾步,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她頓住腳,冷冷道:“慕總自重!”
那隻手卻絲毫不松,樊歆微一皺眉,眸中的剋制斂去,猛地拽住那隻手,反扭,屈膝撞向對方軟肋……只聽砰一聲響,前一刻還站如松的頭條帝被她一個過肩摔,丟到了雪地裡。
被撂倒的頭條帝坐在深雪中,眼裡有驚愕。這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人過肩摔!
今夕何夕,再不同往昔。曾經那個一味忍讓遷就的慕心早就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站在雪地裡,神色冷漠的女人。北風呼嘯而過,她及耳的短髮在空中翻飛,黑色及膝靴踩在雪地裡,目光銳利如生鋒芒,凜然不可冒犯。
她拍拍手道:“慕總,離我遠一點,不然下次就不止過肩摔了。”
——人紅風險大,這幾年她跟保鏢學了點貼身格鬥,還專門學了幾招女子防狼術,雖然只有幾個招式,但練得多了,威力不容小覷,慕春寅猝不及防,被撂倒沒什麼不可能。
見她又要走,慕春寅一笑,“去哪啊?不等你的程先生了?”語音一轉,“哦,你恐怕等不到他了。”
樊歆緩緩轉過身,目光隼利如針,“慕總什麼意思?”
慕春寅從雪地裡起身,滿身是雪卻毫無狼狽感,他一面拍著外套上的雪一面帶著惡作劇般的笑:“你猜?”
樊歆默了默,掏起手機撥出號碼,那邊程之言很快接通,口氣卻有些期期艾艾,像是痛苦,又像是不忍,最終他說:“對不起,我沒法去看你了……我是真喜歡你,但我不能這麼自私……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他說完便掛了,樊歆握著電話站在雪地裡,由著雪花一片片飄到身上。她轉過臉來,看向慕春寅,“你對他做了什麼?”
慕春寅眉宇披著淡淡雪光,高高在上又難掩快意,“沒什麼,他不是有家事務所嗎?還有六七十歲的老父老母,大他兩歲的哥哥嫂子,四歲的小侄女……我讓他做個選擇,是要這一家老小,還是要你?”
樊歆一瞬閃過震怒與憎惡,旋即她慢悠悠笑了起來,這些年的打磨已練出她的耐性,於是她用優雅迷人的微笑,風輕雲淡的表情,吐出鋒利的話語,“這些年了,慕總還是一如既往,無恥卑鄙、不擇手段。”
慕春寅坦蕩蕩承認,“對,我就是這樣的人。慕心你知道我的性格,從小到大我要什麼東西,就必須得到。我要是得不到,那誰也別想得到。”
樊歆笑容更明豔,拍手掌感嘆道:“慕總不僅卑鄙無恥,這變態的心性也更變本加厲了,簡直無藥可救。”
“有藥的,不就是你嗎?”慕春寅道:“呵,我知道,你現在是國際天后,頂級名流,我拿你沒轍……可沒關係,我動不了你,大可以動你身邊的人。程之言、楊永、威爾斯、傑瑞德、勞倫……這些對你痴心妄想的男人,來一個,我毀一個。”
他緩緩貼近她的耳畔,壓重了聲音,微笑的皮囊下是越發陰狠的語氣,“誰要不知死活,我就要誰萬劫不復。”
樊歆沒再笑,只是看著他,目光越來越冷。陰沉的雪空裡,慕春寅眸光流轉笑意盪漾,那樣漂亮的一張臉,那樣熟悉的笑,她卻只有一聲冷笑。
如果幾年前溫雅跳樓時,他肯伸手拉一把,溫雅或許不會死,她跟溫淺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可他沒有,他漠視生死,冷眼旁觀,甚至落井下石。
如果當初靈堂上她被眾人誣陷之時,他肯公平作證,她不至於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