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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郎緩緩道來:「大伯在我十來歲就過世了,他和大伯母無兒無女,所以對我們兄弟幾個特別的好,特別是娘去世以後,大伯和大伯母幫著爹拉扯我們幾個一陣子,可是他家自己日子也不好過,勞累了一輩子早早過世了,大伯母傷心過度,沒幾個月也撒了手跟著大伯一起去了。
大伯最疼我,說我是幾個兄弟姐妹裡我最像他,曾想過繼我去大房,爹有點不樂意,大伯也就沒有勉強,沒想到大伯還沒到五十就去了」說著擦了一把溢位的眼淚:「大伯讀過幾年書,可能看著我們芝芝可憐才教她算數記帳的吧,原來大伯一直在看著我們!」
玉芝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位大爺爺的事情,而她隨口一說正好說中了陳三郎的淚點。玉芝湊過去用小手給陳三郎擦了擦眼淚,坐在陳三郎旁邊靠著他無聲的安慰他。
陳三郎拍了拍玉芝的小臉,緩了緩情緒,又開口到:「這是芝芝的奇遇,誰也不許往外說,萬一傳出去了芝芝可能被當成鬼上身過的姑娘給燒死了。你們都聽到沒!」說罷挨個瞪了三個兒子一眼,看到他們一一認真的點了頭才放心下來。
全家人沉默了一會,平緩一下心情。兆志想了一下大家說的話,開口總結:「那現在我們初步就定了兩文三隻來收老家賊,賣價四文吧。至於那個椒鹽,就靠娘和芝芝了,成本是粗鹽,十文一斤,攤位費十文一天,第一日的成本估計二十文,第一日我們的老家賊就不用去收了,明日我和兆亮兆勇仔細多抓一些,先賣賣看看行情,再決定要不要在村裡收如何?」
眾人皆道這樣穩妥,兆勇插話道:「那我們的老家賊叫什麼名字呢?總不能就叫烤老家賊吧!」一句話驚醒大家:「對呀,我們還沒取名字呢!」大家都一起苦思冥想,終於兆志開口:「這老家賊又叫麻雀,裹了黃泥烤出來顏色金燦燦的,不如就叫它黃金雀吧!快過年了討個口彩。」陳三郎李氏和弟弟妹妹們都一臉驕傲的看著兆志,紛紛開口誇這名字起的好。
匆匆商定第二日各自的行動,一家人就分開該做活的做活,該讀書的讀書。晚上早早休息,只等第二日的到來。
第二日天氣愈發乾冷,前幾天下的雪厚厚的蓋在大地上沒有半點融化的痕跡,這種天氣最適合罩麻雀了。三兄弟找劉孫氏要了一碗穀子就出發了,絲毫沒有在意孫氏陰沉的臉色和喋喋不休咒罵他們的嘴。
李氏和玉芝則蹲在小東廂門口,用前陣子隨手搭起來煎藥的小土灶小火慢慢烘香曬乾的秦椒,然後抖落一下採摘時沒有清理乾淨的髒物全都收起來放在布袋裡,母女倆一鍋接一鍋的烘,來來回回忙活的滿頭大汗。
陳三郎用枝條給三兄弟編了三個笸籮以後就拿起李氏最後那塊銀錠子去買鹽,順便把明日鎮上市場的攤位定一下。
陳兆毅好奇的蹲在李氏母女身邊看她們烘秦椒,不時問一句。範氏和陳玉荷靠在西廂門口也不停的瞥小東廂,看這母女倆瞎忙活什麼呢。
看了半天沒看出門道來。範氏忍不住想鬧,又怕被上房的老爺子老太太聽見挨罵。只能掐著嗓子罵陳兆毅:「死不著家的狗胚子!你娘少你吃少你穿了?天天湊在別人面前獻什麼殷勤!給老孃滾回來!」
陳兆毅一縮脖站起來慢悠悠的往西廂磨,剛到西廂門口就被範氏一把拽住扔進房,自己也跟著進去了。陳玉荷又瞪了兩眼李氏母女也氣哼哼的進了屋用力一摔門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把門摔得震天響。孫氏聞聲從上房探出頭罵到:「死丫頭你遭了瘟了?!拆房子呢?!門要是壞了讓你一家子晚上凍個挺屍!」
西廂一點動靜也沒有,彷彿沒聽到這話一般,孫氏罵罵咧咧的轉頭瞅了李氏和玉芝一眼,心疼那一碗穀子,又想開口罵幾句又想到老爺子的話,張了張嘴到底把衝到嘴邊的話嚥下去了,一摔門簾進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