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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道:「你害怕他?」
綺珊苦笑著搖搖頭:「小女子已是鬼身,還怕什麼呢,他若有話想說,我洗耳恭聽。」
一件大事辦妥,流光鳳玄離開了酆都,前往判官殿。一路上流光將她和師孑的對話複述了兩遍,問鳳玄:「我都做好了他會刁難我的準備,沒想到居然說動了他,不僅同意留下綺珊,還允許我去檢視佟家人的去向,還答應不究閻妹失職過錯。跟做夢一樣,這還是那個小肚雞腸陰鬱記仇的師孑嗎?我說得亂七八糟的,他也能聽得進去!」
鳳玄輕笑:「你小看師孑了,若無一顆悲天憫人胸懷大愛的心,他又怎能做好冥君?記仇是你對他的刻板印象,倘若他真記仇,這萬年來你如何能安然無恙?這千年來,你的神魄從他手中輪迴,又如何能安然無恙?因為有心,所以他能感受到你的誠意,不管說了什麼,只要你真心想幫他的忙,他自然聽得進去。」
「哦,是我狹隘了。」
流光不喜歡師孑,肯說服他的動機也是為了功德,但當她走進黑乎乎的大殿,看見那個沉於無邊孤寂的人,多少還是起了些惻隱之心。
小屍鱉又能有什麼壞心呢?他不過虔誠地愛著一個人罷了,沒有回應,也沒有傷害,沒有得到,便不再打攪。算來算去,自己當初的行為似乎更壞一點。
歉疚一起,流光就開始後悔道歉過於敷衍了,一拍腦門:「哎,剛才忘了替你也道個歉,雖然他沒說,但我看你把他打得不輕,強撐著力氣跟我說話呢。」
「打他是因為他該打。」鳳玄沒有道歉的意思,「身為上仙,他應有控制心魔的能力,縱然你激他過甚,他也不該把冥府置於危地,公私不分,本君只是打醒他罷了。」
一時誇一時貶,流光對師孑的感觀也隨著忽高忽低,這一會兒又覺得聖君說的有理。要不是聖君來了,她就要被捏碎了呢,開天斧就要大發神威了呢,地府就要炸了呢,你一當王的那麼衝動,不打你打誰?
第一次感覺聖君挺負責任的,阻她犯錯,耐心教導,陪她感悟,更救她於水火,總能在關鍵時候給她關鍵幫助。和芙荼的教養方式大相逕庭,一個平時散養,但愛寵愛誇愛護短,說教起來也是沒完沒了;一個時刻盯梢,但廢話不多,適當引導,給了她更多自由領悟的時間。
哪一種方式更喜歡?流光認為都不錯。她和犰離一樣,走過快樂的年少輕狂期,也該進入清醒認識自己,擺正位置,奮發向上的時候了。
在恰當的時間遇到了恰當的人,她覺得自己真是塊幸運的石頭。
看著前方以本體神魂下界的鳳玄,如瀑般銀白色的長髮,寬袖垂於身側一晃一晃,白衫飄逸,風華無雙,在一眾賊眉鼠眼灰頭土臉的小鬼群中顯得那麼特別。微微失神片刻,她綻開燦爛笑容,急走兩步追上去,從那寬袖下探進手,一把握住了鳳玄的手。
感覺他手臂一震,流光笑道:「聖君,謝謝你來。有你在,什麼事都能得到圓滿解決,若只我一人,不定又要闖出禍了。」
鳳玄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看:「放手。」
流光握得緊緊的,溫熱觸感十分舒適,「先前你還拉了我呢,那會兒我差點被師孑掐死,你一拉我神魂立刻穩住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放手。」
「不放,沾一沾大羅金仙的仙氣,有助於我早日升階。」
「胡說八道,放手!」
「讓我拉一會兒又怎麼了,聖君你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你拉我就可以,我拉你就不行,這是什麼道理?說起來我們同床共枕不知多少回了呢,現在連拉個手都不讓了,沒天理!」
「那是神魄。」
「神魄就是本人啊,不是你說的嗎?魂魄一體,神魂是你,神魄也是你,跟別人擺你的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