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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蹙眉:「杜良德害你丈夫,誣你入獄,累你一家名聲,你只要兒女保命,不讓他們知道真相?你就願意帶著汙名去死?」
郭珍堅定:「跟名聲比起來,性命更重要,只要他們平安,哪怕是恨我一輩子,我在九泉之下也會安心。恩人,求求您了,不要讓我的兒女赴險,不要讓他們知道真相,我無以為報,只能下輩子再為您結草銜環,肝腦塗地。」
流光沒有像以往般理解不能,她望著淚流滿面的郭珍,感受到了母親之間的共鳴——哪怕只有一點點風險,母親都不願讓兒女以身相犯。
她說:「我會幫你伸冤,也會護你兒女周全,放心吧。」
離開大牢的時候,一粒金燦燦的光芒飛到了流光身前,她停住腳步,金光也停滯下來,就漂浮在她胸口半尺之處。
流光按捺住激動,緩緩伸出手掌:「來麼?」
金光不動,她又道:「她真的很慘,我感受到了,是誠心為她伸冤,不是為了你。」
伸了半晌的手,它還是不動,流光微嘆一口氣,邁步前行,金光便一直飄在她胸前。
環兒畏畏縮縮:「姑娘,剛剛你在和誰說話?」
「自言自語。」
你要來便來,不來就不要出現,怎麼還故意饞人呢?不入身,就這麼飄著算怎麼回事?
流光回程一路眼睛就沒離開過胸前半尺,死死盯著金光,好幾次湧起衝動想把它硬按進身體裡。但是她不敢,她怕嚇跑了它。心從來沒有跳得如此激烈,呼吸從來沒有如此急促,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那只是幻覺。
功德金光來了!雖然還不曾完全屬於她,但始終飄在她身前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就是她的功德啊!
一定是共心共情做得還不到位,一定是自己的同情心還沒被全部激發,流光一邊盯著金光,一邊投入地想著郭珍的冤屈。太荒謬了,被汙衊跟一個醜八怪地痞相好;太悲慘了,不知情地給夫君送了一碗毒藥;太可憐了,人到中年遭受牢獄之災受盡折磨;太傷感了,寧願放棄性命,放棄報仇也想護兒女平安。
還有,太可惡了,狗男女禽獸不如構陷大嫂害命奪產!要不是想把事情辦得更圓滿,她現在就恨不得去暴踹狗男女一頓,擰了他們的狗頭,扒了他們的狗皮,吊街示眾!
環兒驚恐地看著流光臉色變幻莫測,一會兒憂傷苦楚,一會兒怒氣盈面,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地面,不看前路,要不是她扶著,好幾次差點撞到牆上,彷彿中了邪。
自覺各種情緒都已經被激發得相當到位,可金光還是飄在那裡,沒有飛走,也沒有更進一步。
站在大將軍府角門前,流光又開始了深度思考,到底差什麼呢?如果因為沒伸完冤所以它才不入身,那它為什麼要提前出現?上次在虎頭莊也是這樣,王家人還沒得到懲處,金光就飛到了凌騫的身體裡,可見衡量有無功德的標準不是善事的結果,而是過程。
那麼在過程中,凌騫做了什麼使他得到功德?流光想了又想,好像沒什麼特別,他還沒自己又摸又問又威脅的賣力呢,只在一旁靜靜站著,對伸冤表示支援而已。
如果不是過程中的行為,那就可能是心態。聖君說,不知愛恨不得功德,流光覺得她現在對愛恨已經有所瞭解,可是對能夠獲得功德的標準還差多遠?不如,去問一問凌騫當時的想法,對比一下?
她進門又出門,徑直去了巷西都尉府,跟門房一打聽,凌騫在家。頓時想起早上看見的官媒小轎,凌夫人是在拉著他商量提親納彩的事吧?
不用報上大名,門房也認識,哪敢怠慢,忙不迭去通報。隨後她被領到花廳,竟是凌熠熠前來接待,一見她笑靨如花:「佟姑娘。」
流光跟這小姑娘沒話說,只問:「凌騫呢?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