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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五天如此,陳祺鈺再也耐不住了,臨睡前敲開了流光的房門:「祖母,孫兒有些事想和你說說。」
流光很累,她已經很久沒感覺到這麼疲勞了,一日最少五個時辰外輸仙力,兩顆天精丹給凌騫,兩顆自己服用,能保持他情況穩定,離痊癒還早呢。
真仙也頂不住只出不進,人間靈氣本就稀薄,她又沒有恢復時間,凌騫穩定了,她累得連話都不想說:「打坐,改日。」
小紅鳥蹲在她肩膀上內心發出奸笑,再折騰她幾天,自己一膀子就能扇死她了吧?嘿嘿嘿。
「孫兒一定要說。」
流光撩開眼皮,見他面色凝重,問:「什麼事?」
陳祺鈺坐到她身邊,語重心長:「祖母,您是我祖母,別人可不知道。您這樣日日同一個年輕男子共處一室,還不許下人在旁,難免遭人詬病啊。」
流光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仙界混了數十萬年,人間歷劫九世,她什麼都懂,只是往不往心裡去又是另一回事了。一聽這話她就明白了陳祺鈺的來意:「自家府中,遭誰詬病?」
「下人。」陳祺鈺很嚴肅,「祖母不要小看下人,他們即使賣身於此,亦不能全然相信,素日採買跑腿探親訪友,總會有跟外人接觸的機會,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但凡帶出一句半句閒話,對您的聲名不利。」
見她一臉懶得理會的表情,陳祺鈺又壓低聲音:「有一個人,祖母不知還記不記得。」
「誰?」
「香雲。」
當年身邊的大丫鬟,跟到渝城後被佟惠容攆回京成親去了,流光有印象:「她怎麼了?」
「這些年,孫兒一直在查一件事,就是皇帝如何得知您未過世,又如何得知您返老還童的。一開始,孫兒懷疑過弟弟們,但試探之後放了心,陳家子孫皆忠孝清正,不負您和祖父的教導養育之恩。而當年知曉些許內情的下人都被孫兒處置了,唯有秦嬤嬤和香雲在您力保下得以活命。秦嬤嬤始終跟著您,忠心不容置疑,香雲回京之後嫁人,隨夫去了京郊莊子,大約三年後,她丈夫病死,成了寡婦,至今還帶著一個孩子住在莊上。那個莊子早就換了管事,她娘倆寄人籬下過得並不舒心,可是孫兒派人去問過她兩次,要不要回國公府生活,或者可以把她送來渝城,都被她拒絕了。您說,這是為什麼呢?」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流光憊懶地閉著眼睛:「你說。」
「她會不會就是當年洩漏您行蹤的人?」
「無憑無據,不要瞎猜。」
陳祺鈺冷冷一笑,「孫兒派人盯她好幾年,均無異動。可是大前年,她兒子生了重病,她竟拿出了一錠金元寶去請京城杏林聖手,購置許多貴重藥材。素日母子倆布衣素食,一不種田二不繡花,全靠國公府每月濟些錢財,她哪來的金元寶?」
流光輕哼:「你既懷疑她,為何不把她逮進府去問個清楚?」
「您若不歸,孫兒要她一條賤命也難解心憂。雖未動她,但她也跑不掉,她是您的婢子,理應由您處置。」
留著香雲,是陳祺鈺給自己留的一個希望,他希望祖母回來,能親口問問香雲,當年保你活命,就是給你一個出賣主子的機會?
金元寶也算不上證據,也許人家撿的呢?流光對當年事都不太上心,敷衍道:「到時再說,沒事了吧?沒事我打坐了。」
陳祺鈺見她根本不當回事,急了:「孫兒說香雲的事,是想提醒祖母,不要太相信身邊人,惡奴欺主不在少數,跨院裡每天送飯的,除塵的來來去去,難保不會有人說您和凌騫的閒話。」
「俗話不是說,身正不怕影子歪嗎?我就是給他治病而已。」
「別人看不見房中景況,又怎知您是在治病?」
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