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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這關老太和老伴被關在大隊部儲存雜物的屋裡。一來小屋寒冷,二來過度驚嚇,晚上發起了高燒。陳老爹向看他們的兩個小青年討點水,略高些的喝道:要什麼水?陳老爹央求道:老太婆病了,發熱燙人,想喝水。高個子繼續喝道:沒有,病死拉倒。個頭稍矮點的道:要不我們舀點水給他,老太婆太可憐了,白天一粒米也沒下肚。高個子訓了矮個子一頓,矮個子不再言語。可憐關老太太,一夜呻吟不停。老兩口蜷縮在冰冷的牆角處,又冷又餓又渴,捱到天亮還不知什麼樣的結局在等著他們呢。 趙忠智吃過早飯,來到大隊部,那兩個看守的向他彙報了老兩口的情況。忠智說道:先去弄點給他們吃吃,打罪罵罪沒得餓罪。兩人領命而去。 社員大會八點半準時開始,臺下黑壓壓站滿了各生產隊社員,學校師生。幾張學桌拼成主席臺,主席臺上坐著四個人,劉長軍章衛國趙忠智陶紅兵。單道趙忠智陶紅兵怎生裝束;陶紅兵二十出頭,黑頭髮大眼睛,臉色黝黑,一身不太合體的舊軍裝,膀子上戴著袖章,肩挎黃軍包。趙忠智穿著他二哥的舊軍裝,頭戴黃色軍帽,胸前彆著一枚鋁質毛主席像章。大會由章衛國主持,高音喇叭裡傳出章主任結結巴巴的聲音;躍進大隊沙沙社員大會沙沙現在開始…(講話大約五分鐘)。章主任話音未落,只見趙忠智帶領全體社員喊起了口號。大會一直開到小傍中方才結束。 大會結束後,陶紅兵問關老婆子怎麼處置。忠智道:讓他們回家吧。紅兵道:他家那天燒掉了。忠智道:隨他們去吧。 中飯時分,趙忠智回家吃飯。一家人早已吃過,忠智揭開鍋蓋,鍋都刷得乾乾淨淨,便去問媽媽,趙老爹在一旁訓斥道:你還曉得要吃飯啊,剩下的刮豬食盆裡去了。忠智不做聲跨出門檻,向外走去。趙媽媽剛想叫住他,被老爹止住:隨他去,反正餓不死他。 再說陳瞎子,聽得他們的談話,又見四下裡無人,便背起奄奄一息的老伴,跌跌爬爬回到墩子上。房子已是一片灰燼,好在還有一條小木船。船原來是看灘用的,有棚子,有鍋熗子,還有些米麵之類的。陳老頭煮了些粥,關老太吃了半碗,頓覺心裡好過了許多。可憐那老公婆兩個,無兄無弟,無姐無妹,無兒無女。沒出事前還有幾門遠房親戚走動走動,如今這個地步了,那些親戚早已無蹤無影,脫了干係,生怕連累上身。 沒幾日,關老太逐漸恢復了些元氣。陳瞎子尋思在墩子上重新搭兩間笆房。遂厚著臉皮去莊上,打算借些棍棒,請幾個幫手。哪曉得人情薄如紙,人們唯恐避之不及,回絕得乾乾淨淨。老兩口商量著暫先住在船上,搭房子的事再從長計議。 趙忠智回家常會受到哥哥嫂嫂的白眼,特別是三哥的冷嘲熱諷。加之老爹動不動就板起面孔訓斥他。索性早晚不回家了,吃住在大隊部。大隊部有專門人燒 飯的,搭夥的只需適當的交些錢和糧食而已。 再說趙家二媳婦楊巧雲,那日趙老爹在早飯桌上說了李金城和大翠子的事,頓感心裡不爽,從此便對李金城疏遠起來。有時在一起做農活也是有意避開。有幾回李金城故意搭訕,巧雲理都沒理,只當沒聽到沒看到。巧雲畢竟是正經女人,比不得大翠子之流的水性楊花,偶偶的那一兩次,也是犯了糊塗,鬼迷了心竅。心是收得了,可肚子漸漸地有了動靜。巧雲心下不安,焦慮。萬一被人發覺,不再是面子問題,自己無心活在這世上。不說別的,單說人們閒言碎語的口水,也會把她淹個半死不活。她想過找李金城一起去益寧打胎,可一想到李金城人品與嘴臉,實在不想再跟他接觸。 不派巧雲有事,二月將盡,清明已過,春耕春種在即。那日早上,陳隊長安排巧雲帶幾個稍有力氣的青壯婦女去蕩田拉犁。躍進大隊旱田少,蕩灘多,幾年前,社員們起早摸黑,苦幹三年,將幾百畝淺灘改制成水稻田。這水稻田牛是沒法下田耕作,只好人工拉犁。幾個青壯婦女肩膀上套著繩子在前面拉犁,巧雲在後面扶犁梢。這扶犁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