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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智這些天似乎有點傻呆呆的,常常會一個人或躺在床上,或獨坐在屋後的大榆樹下想著心事,連小五子都懶得理。趙老爹看不慣會罵他:一天到晚正事沒得,儘想些沒用的東西。趙媽媽會護短:大冬天的能做什呢?你不是一天到晚盡猴在隊房裡,家裡什呢事都不問,眼看小三子要送日子了,也不見你準備準備,省得到時候急急匆匆地。趙老爹被搶白了一頓,連個屁都沒有。 忠智去找過章主任兩次,一次是在晚上去大隊部找他,章主任連正眼都沒瞧他,還有一回呢是兩天前下傍晚,在章主任家裡,章主任悠閒自在地在喝茶,見他來了,忽然說有急事,匆匆地出門。 忠智有些苦惱,但這種苦惱又沒人可以傾吐,大哥老實巴交的人情世故不懂,三哥為人有點酸,跟他說不到一塊去。也只有二嫂,識得些字,又是小隊幹部,能理解他的苦衷:大姐曉得你心裡苦,劉支書看中你,但他在大隊裡基本上被章主任架空,說話也沒什麼用,章主任又不待見你,姐不懂得人情世故,幫不了你,你找個人請教請教,看看怎麼辦。二嫂說的倒也在理,可是找誰呢?要貼心的,不貼心的人家也不可能指點你,弄不好還壞你的事。 冬月底的一天夜裡,忠智出來小解,遠遠地看見河邊的小路上有兩個人影在向北走,天黑看不清是誰,他悄悄地走到路邊,大概十幾步遠,才看清了原來是妹妹玉芳和一個男的。“這麼晚了才回來呀”忠智冷不丁說道。嚇得玉芳停住了腳步,後面那男的立即轉身而去。玉芳見是四哥,半驚半嗔道:嚇死人了,這麼晚了還沒睡呀。忠智說道:剛才那男的是哪個呀。玉芳道:是宣傳隊的,送我回家的。忠智問道: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玉芳略顯羞澀地語氣說道:你瞎說什呢呀。忠智道:這些日子怎麼老是看不到你人影呢。玉芳說道:要過年了,宣傳隊要排練小演唱,天天忙呢,四哥,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啊。忠智回答道:出來小便的。玉芳嗯了一聲,便急著要回家。忠智道:四哥睡不著覺,陪哥說一會兒話。“不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去大隊部呢”玉芳邊說邊向前走。忠智嘀咕道:明個告訴嗲,就說你在外面談物件了。玉芳急忙轉身,央求道:不要告給嗲和媽。你有什呢話快說。忠智有些小得意,想笑沒笑出聲來,說道:嚇唬你的,哥不會說的。 兄妹倆拎了一捆柴蒲萆,坐在路邊,忠智就把這些日子的一些事情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然後又道:哥說了也白說,一個黃毛丫頭曉得什麼。玉芳道:章主任是見你和劉支書走得近才不搭理你的。其實陳衛東就要走了,章主任也想找個貼心得力的做他下手把子,再說劉支書遲早要調走的。忠智問道:以你說,那我該怎麼做呀。玉芳道:你多跟章主任套套近乎,跟劉支書適當地疏遠些。忠智道:可他見都不願見我,怎麼跟他套近乎。玉芳道:我曉得章主任歡喜抽大前門的香菸,你想辦法買兩條煙送給他,我叫張家男——。玉芳覺得說漏了嘴,連忙止住話頭。忠智有意問道:張家男是那個?玉芳用拳頭捶了下忠智肩膀,嗔道:你壞死了。忠智笑道:四哥真不曉得。玉芳說道:張家男跟章主任家是沒出三服表親,兩家關係不錯。到時候讓他把你帶到章主任家。兄妹倆又說些大隊裡的事,才起身分手,臨走時玉芳又叮囑忠智道:今個夜裡的事不許跟嗲嗲媽媽說,否則我不讓他幫你。忠智說道:四哥不會的。忠智回到屋裡,躺在床上,又想了些事,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進了臘月門,吃過臘八粥,農村裡斷斷續續的開始忙年了。陳隊長家有副石磨一副兌臼,幾乎每天都有人家來舂兌拐磨。趙家忠禮十八要送日子,所以忙年比往年早了幾天。初十頭裡,趙媽媽和大媳婦士英大清早就來到陳隊長家。一個生產隊幾十戶人家就陳隊長家有兌和磨子。兩天頭裡就要排檔的。石磨有兩片,底磨盤固定在木架上,帶眼的一片在上面,磨面裝有木棍製作的磨擔。士英推磨,趙媽媽喂磨。小五子文巧跟來看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