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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武已經在神機營當差了,天天還挺忙,他額涅他他拉氏一臉喜氣,見李譚氏就笑道:「恭喜恭喜,聽說夕月已經造冊預備大挑了,她一看就是福相,指不定這回能挑中,你們老李家就要出個嬪妃了!」
李譚氏一臉苦笑:「咱們將心比心,你可願意自己家女兒當這個皇家的嬪妃?」
他他拉氏猶豫了一下,終於笑道:「不願意。」
但又說:「若是能指婚給哪家王爺貝勒也挺好,若是指個正室夫人,那可就更好了!」
「哪指望這樣的美事!」李譚氏哀嘆著,「好容易養大的女兒,『一朝選在君王側』,做父母的就再也見不著了。」
然後,她悄悄說:「你舅舅不是禮部的嘛?可否幫個忙,給夕月報個『素有痼疾』,隨便什麼血分上的毛病,或者就報個癆症也行啊!只要她能不參選,就能不進宮。」
「這個……」
他他拉氏有點躊躇,但想著李譚氏是自己的小姐妹,她丈夫現在也是節節高升,自己能幫幫忙不也是彼此照應的好事?
於是說:「行,我找我舅舅說說看。成不成,我可就不知道了。」
李譚氏大喜,悄悄從荷包拿出幾個金錁子並一張銀票:「我知道不能讓你舅舅白忙活,那,這點小意思,成事了再補。我家那口子現在還算有點閒錢,錢都不是個事兒!」
他他拉氏推拒了兩下,也就應下來。
李譚氏心放下了大半,想想這事也不能叫丈夫知道,於是若無其事地回到家,若無其事地每天打理家事、照顧子女。
卻說沒幾天後的一個傍晚,李夕月在屋子裡的石榴樹下餵鴿子。雪白的鴿群「咕咕」叫著圍繞在她的身邊,她百無聊賴地跟鴿子們說話:「有玉米粒吃不錯啦,別圍著我轉轉。再過一陣,蚱蜢肥了,再逮給你們吃,好好給你們貼貼秋膘。再過陣子,蟋蟀也要叫了,金蛉子也到了孵化的時候……」
她想著,自己剛剛入宮見到昝寧,兩個人的情誼居然就是從老鷹、蟋蟀、金蛉子上生出來的,不由嘴角帶了一絲笑意。
「飛吧飛吧。」她邊笑,邊驅趕那群白鴿,「吃飽喝足了,該練練翅膀力,別遇著老鷹,全部嚇掉下來。」
白鴿群振翅飛上天空,先在楊樹梢那高度盤旋,接著飛到白塔的高度,接著又飛到雲層裡,一盤一盤的,忽隱忽現,而嘹亮的鴿哨聲則穿過層雲,清晰地傳到李夕月的耳朵裡。李夕月抬著脖子,繞著圈地看,她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那一朵朵白雲,穿過碧藍的天,穿過微微發紅的天際,看到京城正中的那片紫禁城裡,看到她思念的那個人那裡。
嘴角噙著笑,眼睛裡卻有些霧濛濛的,不知是相思的苦,還是無解的愁。
突然,她聽見鴿子群慌亂的鳴叫,凝神一看,一隻雪白的鷹不知何時盤旋在高空。
這可是鴿子們的天敵,她趕緊揮了揮扎紅繩的竹竿,指揮鴿子們立刻飛回家來躲避。
但那隻鷹,也跟著盤旋而下,似乎非要捉住一隻白鴿不可。
到了房簷的高度,已然可以看清這隻鷹的模樣,雪白的羽毛,隱著青灰色的邊緣,目光神俊,嘴裡發出「啁啁」的鳴叫。
李夕月疑惑地瞧了瞧,而那鷹也飛下來,大概看出李夕月沒有戴上皮臂套,就沒有停在她身上,而是立在那棵開滿赤紅石榴花的石榴樹上。石榴枝條柔軟,被碩大的海東青停著就開始顫動,而鷹的平衡力極好,就這麼站在柔枝上「啁啁」地叫,似乎在埋怨著什麼。
李夕月還沒來得及細想,他們家的大門就被人敲響了。她在後院,只能豎著耳朵聽動靜。
額涅叫丫鬟去看看是誰,丫鬟扯著嗓子回話:「大奶奶,是個不認識的公子。」
李譚氏奇怪,親自到影壁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