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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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手裡,拼著最後一口氣對易道道:“姑爺,我把良因交給你了,這輩子你可要護著她呀。”
然後就沒了聲響,兩股紫紅的血從鼻子裡流了出來,手卻將曲良因和易道的手死死的按在一起。
65、第三章
灰色的天空下,密密麻麻的墳丘連綿起伏。墳丘中間歪東倒西地立著幾棵白楊樹,樹上只剩下空蕩蕩的枝椏。一群飢餓烏鴉蹲在樹椏上,呱啦呱啦地亂叫。
曲良因身上披著易道的長衫,站在一口漆黑的棺材旁,兩眼通紅地看著易道光膀子挖墳坑。
在李嬤嬤的主持下,她匆忙嫁給了易道。
剛行完禮李嬤嬤就過世了,她悲痛萬分,恨不得跟了李嬤嬤去。就在她哭得天昏地暗,翻箱倒櫃尋銀子想給李嬤嬤買口薄皮棺材的時候。易道,這個莫名其妙成為她丈夫的男人,不知從哪扛回了一口杉木棺材。棺材很厚實,敲上去悶悶無聲。表面塗著上等黑漆,色澤光亮,棺身繪滿蓮花落。又置辦壽衣壽禮幾大件,請街坊大媽替李嬤嬤穿衣打扮。這才送李嬤嬤入了棺,在幾個嗩吶手和幫手的簇擁下,吹吹打打將棺木送到墳場。
災年眾人沒力氣,幫手們草草挖了個坑就要把棺材放下去。易道見周圍埋得淺的墳都已被野狗刨開,又跳到墳坑裡挖起來。他力氣大動作快,沒多久就獨自挖出了個一人多深的墳坑。
曲良因呆呆地看陌生的丈夫忙裡忙外,惶惶不安的心神像有了主心骨一般稍稍安定。依然悲慟欲絕,但心中盪漾的滿滿感激無法言表。
送李嬤嬤入了葬,又在頭七那天燒點東西,喪事就算結了。
燒完遺物和紙錢,曲良因在李嬤嬤墳前磕了一個頭,然後就這麼跪著發呆。她不知道她該去哪,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腦袋裡一片混亂。想問問李嬤嬤吧,李嬤嬤又埋在土裡不會回答她。
“該走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冷冷的像早晨浮在青石板上的冰霜。
扭過頭一看,易道拉著輛驢車,站在不遠處的大道上。
這就是從今往後,同她連在一起的人,她的丈夫?心裡頭微微一定,曲良因慢慢地站起身朝易道走去。走了兩步,一個不注意薄薄的鞋底踩到一根竹籤,疼得她輕叫一聲。
“沒事吧?”易道走過來,彎腰執起她的腳。
全身一歪,趕緊扶住易道的肩膀,曲良因心中忐忑不安。因為同別家的女子不一樣,她沒裹腳。蓮步半折小弓弓是許多人家挑媳婦的標準,要是易道嫌棄她是天足……
好在她多慮了,易道似乎並沒注意她的腳是大還是小。拔出曲良因鞋底的竹籤,他直起身:“你的鞋很薄。”說完單手把曲良因抱起,像抱小孩子似的朝驢車走去。
第一次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中,感覺到易道胸前起伏的肌肉線條。曲良因的臉燙得像熟透的蝦子,心臟撲騰騰狂跳。渾身不自在,一雙手捏出了汗水。但她不能拒絕,因為抱著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以後的天……
將曲良因放在驢車上,又拉過薄毯搭在她腿上。易道坐在她身邊,一甩鞭子,驢車叮叮噹噹朝前面走去。
見驢車上拉著幾個沉沉的口袋和一些傢伙什,曲良因鼓起勇氣問:“夫郎,我們是要回成都嗎?”
過了一會兒易道才扭頭看著她:“夫郎,叫我?”
曲良因的一顆心霎時跌到了谷底,她低下頭:“嗯,你我已是夫妻,我理應叫你夫郎。”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她從小跟杜公子訂了親,但兩人還未行過禮不算夫妻。如今她和易道是當著李嬤嬤的面,對著天地拜了堂成了親的,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以後她不會再與杜公子有什麼瓜葛,自是一心一意服侍丈夫。
可如果她的丈夫不認可兩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