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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輕聲打了個招呼。
我笑了笑:“老闆早,老闆一直坐在這吶?”
“飯店沒開門。”他答非所問。
說飯店幹什麼?我不解:“哎?”
“拿不到早餐,你出去吃罷,報銷。”
老闆真好……
嘴上沒說,鼻子卻很酸,很酸很酸。
很想抱住他,很想哥哥。
出門吃早餐,轉了半天只有肯德基開門。沒胃口吃垃圾食品,順著古街旁的青石河堤朝古街裡走,想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直到走到最裡端的石拱橋上,依著橋欄掏出手機,按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會兒,又一個個將數字刪去……
站在橋上看著涓涓流水發了一會兒呆,忽然聞到一股醇厚的米酒甜香,誘得人食指大動。順著香味往裡找,不一會兒就見到了一個賣湯圓的小攤。
古街裡是一片明清時期建築群,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古色古香的木樓民居,青色磚石鋪就的狹窄小巷,巷間曲曲彎彎的河道。走在中間,彷佛時間倒回了百年之前,別有一番幽遠的韻味。但由於開發得不好,多數房屋大門緊鎖。旅遊部門還在裡面開了幾個不倫不類的小賣店,古裝照相館,旅遊用品紀念商店什麼的,大煞風景。平常除了拍古裝婚紗照和寫真集的人喜歡在建築群裡轉悠,很少有遊客。
這個湯圓攤擺在古街建築群深處,一條僻靜昏暗的小巷中央。發黑的兩面白灰牆中間擺著三張紅漆八仙桌。因為亮光被頭頂的屋簷擋著,早上也不得不在牆上拉一盞白積燈。鋁鍋裡水汽氳氤,被燈光透出一片暈黃。湯圓攤前面用竹杆支了塊古色古香的麻布幌子,上面寫著“夢氏湯圓”。
攤主是個中年女人,胖乎乎的臉蛋透著兩抹高原紅。頭上盤著古時婦人的髮型,用青花布包著。身上穿了件棕色古裝長裙。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在幾桌客人中間麻利地忙碌著。
別說,這家仿古攤子還真像那麼回事,比那幾家小賣店照相館對味多了。而且她家的湯圓肯定好吃,不光因為從鋁鍋中飄出來的勾人甜香,還因為三張擠滿人的桌子。這裡離古街已經有一段距離,連車都進不來,一大早有這麼多人到這巴巴地吃碗湯圓,還不能說明問題嘛?把葛優的話反過來,選飯館就像選網路,哪人多去哪。正好還沒吃早餐,吃完還能上微博寫篇文文藝一下,名字就叫《深藏陋巷的古街湯圓攤》……
走到湯圓攤前,女攤主一邊將雪白的湯圓舀到青花瓷碗裡,一邊熟絡地招呼道:“姑娘過來啦。稍等一哈,馬上就有位置的啦。”
聲音軟軟糯糯的,帶點東南口音。尾音拖得長長的,似乎同她胖乎乎的身形很不相稱。
米酒太香了,飢腸轆轆的我嚥了口口水,點點頭:“好。”
“霖霖小姐,好巧。”
身後乍然響起一道話音,回頭看到一個身穿白色風衣的男人站在身後。正對著我微微地笑,文質彬彬的樣子。
看他的模樣有點眼熟,是誰來著?
想起來了,是拉普韓賽思的猛男,我還拿他的名字打過趣。當時他聽我說我姓白,便笑說自己也姓白,叫白常。幹這行的人怎麼會用真名,我就笑他“一點朱唇任我白嘗”。
“是啊,咱們好有緣呢,白常兄。”我笑道,“怎麼有來古街吃湯圓?”
白常看著女攤主:“夢姐平時賣紅豆湯,只在初一到十五出攤賣湯圓,她做的湯圓天下第一美味,不可不嘗。”
女攤主邊搓湯圓邊笑:“白兄弟誇過頭的啦,現在末得位置的啦,得等一下。”
白常搖搖頭:“不用等,有人願意讓位置給我們。”
說完拉起我的手,走到一張八仙桌外,彬彬有禮一頜首:“勞駕……”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