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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想揍我?!
心臟一緊,扭頭對司機道:“師傅,別停車,快開走。”
聞言,司機一踩油門,車速陡然加快。
見那男人已被巴士遠遠地拋下,我鬆了一口氣,謝道:“謝謝師傅。”
司機依舊盯著前方,扳著方向盤沒出聲。
我只好尷尬地朝同樣面無表情的售票員笑笑,回頭繼續尋找座位。
可能是因為車外在下雪,車廂地上全是泥漿。空氣又潮又溼,浸得車裡所有的東西都溼漉漉的。車內很冷,一開口便是一口濃濃的白霧,不一會兒手指尖就凍麻了。車上已經坐了十幾個目光呆滯的男男女女,大概是太冷的緣故,臉色無一例外地同司機和售票員一樣蒼白。
我拎著貓籠,小心翼翼朝車廂最後面那排走去。走到半中央,車子突然一顛。我眼疾手快地抓住旁邊的吊環,可輕輕一抓吊環就斷了。藉著窗外模糊的天光一看,發現吊環是從根上被黴蛀斷的。這車真是太破太舊了,吊環黴斷,車窗模糊,車體吱吱呀呀。
不過對鄉村巴士不能要求太高,見前面的司機沒留意,我快速坐到位置上,不動聲色將吊環放到一旁。
不一會兒天就黑透了,巴士緩緩地向前走著。車內只亮了一盞燈,十分昏暗。透過模糊不清的窗戶,窗外除了車燈照到的地方,路兩旁都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半絲燈光。
坐了許久,我又冷又無聊。見面前座椅靠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黑呼呼的帶子,不停地隨著車輛搖搖晃晃,好奇地抓過一看。一手稀爛的感覺,有股魚腥臭味。仔細一瞧,竟是一把腐爛的水草。
這時,膝蓋上的貓咪叫了聲:“咿呀……”
我忙甩掉手上的水草,揭開籠子上的圍巾:“咪咪,怎麼了。”
它抬起小瓜子扒了扒籠門。
聽方怡說貓咪愛乾淨,從不在自己窩裡方便,它這樣是不是想出來方便了?我開啟籠門,扭頭從包裡拿塑膠袋,再回過頭時籠子裡已空空如也。
“咪咪……”
小聲喊著,順著座位邊沿,我朝腳下看了過去,立馬吃了一驚。
只見每個有旅客坐著的座椅,都淅淅瀝瀝地往下滴著液體。一灘灘液體在地上的泥漿中央緩緩蔓延,影影綽綽地反射著黃色亮光。
一頭霧水,怎麼回事?
將頭望邊上探了探,望向和我隔了一排離我最近的乘客,然後心臟猛地一縮。
那女人端坐在座位上,兩眼木然地盯著前方。一頭長髮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一般,溼轆轆粘嗒嗒披在肩膀上,亂糟糟的一大蓬。一顆顆水珠正從她的髮梢尖,她薄薄的衣物上簌簌滴落。
忽然,她將眼睛慢慢轉向我。車裡很昏暗,顯得她的臉色異常白,石灰牆似的慘白。黝黑的眼眶竟沒有半絲眼白,只有兩枚墨球狀的眼珠子。
微微怔了怔,我跳起身往前面跑去。本想跑到其他人身邊,可跑了幾步發現,其餘座位上坐著的人也同那女人一樣,頭髮和身上溼漉漉的。面無血色。一個個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眼睛目視前方,半絲生氣兒全無。再看整個車廂像剛用水衝過一樣,扶手,車壁,到處都淅瀝瀝地滴著水珠。
慢慢的,他們一齊扭過頭,用墨球狀的眼珠子望向我。一種微微發臭發酸的黴爛的味道,藏在這些人的視線裡一波一波向我湧來。
揉揉眼睛見一切仍沒有變化,我想尖叫。可是喉嚨像是被誰掐住似的,根本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感覺到空氣中冰冷濡|溼的水汽正滲透我的衣衫,浸溼我的面板。一個激靈,我幾步跑到車頭,根本不敢細看同樣溼淋淋的司機和售票員,拍著車門:“開門,我要下車!”
兀地,旁邊售票員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寒冰般的涼意從她的手掌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