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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嗓子裡發著撲哧撲哧漏氣似的聲音。他努力掙扎,用雙手使勁抓著掐在喉嚨上的手,在那隻手背上留下了縷縷血痕。可那根冰凌還是堅定地撐破他的嘴角,從他嘴裡完全穿了出來。鮮紅的血順著冰凌上的溝壑慢慢地流淌,閃爍著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光。
突然,那道紅色的影子消失了。失去支撐,林老三朝後邊倒去,骨碌滾下腳邊的臺階躺在地上不動了。
而我一直笑盈盈在他身邊看著,見他完全死透,這才脫□上那件帶著濃濃煙臭味的夾克朝他身上一扔,轉身就走。
才走幾步,覺得一股股的冷氣順著腳底心往我身上鑽,頓時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腦袋像夢醒一般迷糊。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定了定心神,奇怪地抬起火燒火燎的雙手,不由尖叫出聲。
我的左手手背上青一道紫一道,全是人抓出來的傷痕。再轉過頭,看見林老三躺在不遠處的荊棘叢裡,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嘴巴被一根血色的冰凌塞得一絲縫兒也沒有。聲音便骨頭似在我喉嚨裡一卡,怎麼都出不來了。
在雪中呆立了半晌,我兀地回過神,連滾帶爬朝院子深處扎進去。我想,在我不正常的時候,我興許殺人了。
41、第十章
在不正常的狀態下殺人,會被送進精神病院嗎?還是會被判無期。要是判無期,那我主動和白知秋和好得了。讓他用錢替我打點獄中的一切,就算蹲大牢也要蹲得像帕里斯希爾頓一樣瀟灑。
不行,怎能和白知秋和好?就算在牢裡被獄霸打死也不能回去求白知秋……
就這麼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裡走,漸漸失去了方向。
這座宅子的建築結構非常複雜,到處是斷牆殘垣,在假山和建築中央穿行了半天,我躲進一間破屋子想歇一會兒。這間屋子很舊了,門窗俱已脫落,牆壁比風雨摧殘得裂出了無數條大裂縫,坐在裡面一股沉沉的黴爛木頭味。風從窗外灌進來,時不時會屋樑吹得吱嘎嘎一陣輕響。
四肢已被寒氣吹得沒有感覺,嘴唇因為乾冷裂開了幾道帶著血腥味的珠子。腦袋陣陣眩暈,動作稍一劇烈便兩眼發黑。我躲在屋角儘量蜷縮著身子,心知再不想辦法出去,還沒被人命官司煩死就先被凍死在這裡了。
生命受到威脅,膽子反而陡然大了許多。攏起手哈了口熱氣,哆哆嗦嗦自言自語:“不管你是什麼……東西……別讓我凍死……我讓你附身……”
說完這話,身體突然自己站了起來。被凍得太狠了,橫豎是個死,我乾脆停止反抗讓腦袋裡那股力量完全支配了我的身體。
見“我”三拐兩拐,走到了一棟三層小木樓前。這是一幢儲存得十分完好的木樓,因為用的油漆特別好,樓身還殘留著不少暗紅的斑駁顏色,映著純白的雪色,極為出挑。和別處的鏤空窗欞相比,這幢木樓的窗欞更加漂亮,一扇扇鏤空窗戶上雕滿了各種百花,每一朵花都精緻得像是一件藝術品。
但木樓大門上橫七豎八釘滿了木板,鐵釘都已經繡在裡面了。路過那麼多建築,這幢樓是我見過唯一用木板封住的。“我”徑直走到大門跟前,伸出雙手抓住裡面的木板輕輕一扳,竟輕鬆將一堆木板從門上整個兒取下來丟到一旁。再一推大門,門上的鐵鎖咔啷落地。門開了,一股積了上百年的黴味迎面衝來。
“我”直接走進去,穿過堂屋到了一間裡屋。裡屋中依舊很冷,空蕩蕩地沒有任何東西,冷森森的雪光透過精美的窗欞照進來,掃在屋裡感覺有點蒼白。“我”沒停頓,走到一面牆前面,手按住牆用力一推。
“嘩啦”一聲,薄薄的牆面應聲而倒,露出了一個硃紅色的門框。原來牆後還有一道門,不知為何被人用磚頭封了起來。門後是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