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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畜大會這種公開儀式,就意在幫助牛仔抵制此類誘惑。打烙印時,通常有好幾個牧場的人在場。較之更改壯畜的烙 印,在無主小牛的烙印上作手腳,或許成事的機會反要少些。說到美國西部的新技巧,很少有人能象&ldo;印匠&rdo;(或稱&ldo;塗抹烙印者&rdo;)那樣,把本領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與關起門來炮製假畫或假古董的人不同,&ldo;印匠&rdo;的行當規模很大。雖然一次露餡兒便可招來殺身之渦, 而每次作偽獲利又不多,但一名&ldo;印匠&rdo;只要手腳利索,技術熟練,短期內就可以蓄起一支牧群,並且,他的偽造本領很快就會被人賞識,四處傳播。
在牧牛業中,相當於橇槓或其它盜竊用具的利器是&ldo;草寫烙鐵&rdo;,簡單的一根火鉗,就可用來隨意劃出任何圖案。搞到後來,它使得人們全部疑神疑鬼,以致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在德克薩斯和其它一些州實際上都禁止使用&ldo;草寫烙鐵&rdo;。其實,&ldo;草寫烙鐵&rdo;本來就笨重,不便隨身攜帶,因此,精明的盜牛賊自有更方便的工具。只要隨便找一塊金屬燒熱,即使僅是一片破爛的馬蹄鐵,都可以用來抹去原有的烙印,換上一個新的。講到方便的作偽工具,輕巧而又便於隱藏的,只需一段打包線或電報線就行了。卷繞起來,可把它們塞到口袋裡,同時又能彎曲成許多不同形狀的烙印,而且這類金屬線很細,完全可以天衣無縫地貼到癒合後的烙印創口上,搞它個面目全非。老練的烙印偽造者不僅清楚認得自己的偽造烙印,而且知道是在什麼時候&ldo;給它們改頭換面&rdo;,以及用的是什麼辦法。在趕畜大會後的幾天裡,牲畜還帶著新鮮的創口,在烙印上加一兩條線是不易察黨的。辦法是弄張潮濕的毛毯或鹿皮蒙在牛身上,然後透過它們打上自己的烙印,如此留下的標記與以前留下的合法烙印便十分協調匹配。由於&ldo;印匠&rdo;的技藝如此精湛,以致人們只看活畜的外表,等閒無法識破他們的把戲。一些州確實要求或飭令屠夫出示宰殺後的牛的皮張。如果皮張上看不到正當賣主的合法烙印,那屠夫可能就有麻煩了。
牧場主和牛仔之普遍尊崇烙印,一如人們之尊崇圖騰、檢驗印記和家族紋飾。牧場大都沿用牛隻烙印的名字;而牛仔之表明身分也會同牧場的烙印聯絡在一起,比如說&ldo;我是圓柵g的人。&rdo;
三 私人對公地的爭奪戰
雖然&ldo;牧區法則&rdo;‐‐諸如趕言大會的規律、烙印的學問等等‐‐都有其引人入勝的精妙之處,但在某些基本向題上,其答案仍是含混得令人費解的。由於土地養活了牲畜,因此所有牧場主的財富最終都來自土地。但土地歸誰所有?或誰有權利在這片土地上牧放牛群呢?在舊世界,靠多少個世紀以來的習俗慣例,靠年代久遠的文書契據,靠長期以來的公眾預設,這些間題都已不復存在;但是在美國西部,一切都仍是懸而未決的。牧場主在西部之所以擾攘不堪,起因不在於人們拒絕烙守十誡或拒絕遵從簡單的正義原則。新的問題不在於人心奸詐,而在於情況含混。
來自社會業已定型的地方的一些人不知底細,一味嘲笑幼稚的美國人把世間芸芸眾生全都劃為好人與壞蛋兩種。東海岸一帶的美國人傾向於接受這一譏諷。但實際上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了。西部開拓者道德觀唸的獨特之處不在於把好人與壞蛋截然分開。恰恰相反,傳統道德觀才傾向於如此決絕,而西部開拓者的道德觀卻象混飩初開的新大陸一般,處在難以捉摸的狀態之中。
這種難以捉摸的狀態有如一團瘴氣,籠罩著牧場主割據的西部的道德規範和法律規章。它喻示了美國不斷出現的道德和法律問題。它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