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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楨喉嚨的澀意捲土重來,無措挨近他,“你傷哪了?”
陳崇州的額頭滲出汗,掌心捂住腰腹處,“胃痛。”
她嚇得六神無主,“你有藥嗎?”隨即翻動他外套口袋,“你的藥呢?薛巖能送進來嗎?”
臉頰是粗糲的摩擦感,她俯身,他偏頭,恰好平行的角度,吻住她。
沈楨一怔,推搡他,“你又詐我!”
陳崇州望著她,像偷腥的大老貓,“這樣關心我痛不痛?”
他牙齒白,雖然煙癮兇,卻並無沾染鏽漬,彼時面目滄桑,又是另一種味道,“傻子。”他好笑,攥住她手,“回回誆你,你回回上當。”
沈楨嘟囔一句,“你以為我相信你喊痛?”
她一向倔,不喜被戳穿,戳穿便惱羞成怒。
陳崇州最初覺得她有趣。
尤其在新世紀酒吧,她假摔進他懷裡,摁住他肩膀,旋出膏體,以他眼睛為鏡,誘惑性塗抹著。
指腹軋過暈開的口紅,舌尖輕吮,妖嬈的硃色襯得她嬌白如玉,彷彿一個學藝不精的半人妖半的小狐狸。
兩種矛盾的特質浮現於她面孔,攪動著獵物的慾望。
多比她漂亮也比她聰慧的女人不計其數,唯獨沈楨膽大包天,一眼識破的招數勾著他,吊著他,沒有章法,沒有技巧,想來就來,想撤就撤,令男人撓心撓肺,後來,反而懷疑她是一個老手,反其道而行,故作青澀,實則放餌。
他拇指點了點她手背一顆小痣,無奈回應,“隨你嘴硬。”
沈楨往回抽,他倏而用力,“以後長記性,男人天生會騙女人,謊言是他們的本性。”
“他們?”
他淡淡回,“對。”
“你不是男人?”
陳崇州目光落在她光禿禿的無名指,“可我不騙女人。”
“你沒騙我嗎。”
“騙了。”
她沒想到,他這會兒倒坦誠。
“沈楨。”陳崇州喊她名字,“我真不放心你。”
她單純心軟,擺出和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又到底不忍,見他“最後一面”。
陳崇州半真半假,“如果我能出去,你等我麼?”
“不等。”她乾脆,“有得是好男人,一個月嫁一個,都嫁不完。”
他成心惹她,“呆瓜一樣,他們娶你麼。”
沈楨丟出餐盒,“當然有人娶,陳教授自顧不暇,別操心我了。”
陳崇州隔著袋子,認出是黃燜牛肉,笑了一聲,“只會這一道菜?”
她故意不看他,看審訊桌的速記本,“你不是一直沒吃上嗎。”
“家裡吃過。”
“少糊弄我。”沈楨沒好氣,“倪影住院那晚,你匆匆趕去陪她,哪顧得上吃。”
“你知道我沒吃剩的?”
她梗著脖子,“我就知道。”
陳崇州解開塑膠袋的活釦兒,“蠢女人。”
沈楨撥出一口氣,那股磋磨人的滋味沉甸甸籠罩在心頭,“判幾年啊。”
他夾了一塊沾滿醬汁的肉,“不確定。”
她百無聊賴,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大衣的羊絨毛,“真遺憾。”
“肯原諒了麼?”他抬眸,瞳孔漾笑,“我下場慘,你解不解氣。”
沈楨撇開腦袋,“判了才解氣。”
“以前沒發覺。”陳崇州撂下筷子,拿紙巾擦拭,“你心挺狠。”
“沒你狠。”她倚著牆,“陳教授多狗啊,下大雨把我扔在荒無人煙的郊區。”
他低頭,攢著紙團,“我回去接你了。”
燈柱直射下,投映出一縷漆黑,陳崇州面容藏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