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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最黑暗的時光,在08年。我險些熬不下去。”他身體微微抽搐,“六大集團敗於那場金融戰,漢齊集團的賀曉軍在我眼前跳樓,他的鮮血和腦漿濺了一地,濺在我褲子。”
沈楨抿唇,一言不發。
“我沒有趕盡殺絕,我至今不清楚漢齊和昌隆為什麼破產。”他僵硬得厲害。
原本,她想到陳崇州,陳家兄弟相殘已是人盡皆知。
可話到嘴邊,又咽回。
他如今四面楚歌,連生母都不得不割捨。
她怨他,也恨他。
卻又怕。
怕他出事,怕他身陷囫圇。
這幾日,沈楨始終不安寧。
太多預感一閃而過。
她在醫院照顧陳翎,外界風雲無從得知,每回顧允之彙報公務,涉及案情、政客、機密要聞,她自覺迴避,唯一探聽的渠道也封死。
“同樣在那一年,我的愛情,信念,希望,全部毀於一旦。我用了九年才爬出那個深坑,填滿土,填平它。”陳淵深埋在她髮絲間,“我無法面對,是誰在騙我,騙了我九年。”
沈楨扭頭,看向後視鏡。
他猶如困在獸夾內的一匹狼,表面悄無聲息,卻在痛苦嘶鳴。
猶豫幾秒,她伸手環抱他。
她知道,陳淵不是一個脆弱的男人,他是壯闊沉厚的深海。
他一定經歷了什麼。
沈楨指尖在玻璃上細細描畫,畫出一個光禿禿的老頭笑臉。
“陳淵,不開心會掉頭髮。”
他五臟六腑憋得難受,抱得她越緊,越難受。
“沈楨,你怪我嗎?”
她茫然,“怪你什麼。”
“假如我陷害了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