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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她一人在陸風離的房間,等待所有人迴轉。
最關鍵的,是等待陸風離醒來。
楴白以玉扇骨為引子,用白火抽離了陸風離體內的妖毒。他臨走時說,若陸風離醒來,需靜養三日不能起床。可是,他已經又躺了兩天,卻沒有醒。
慕輕寒測過好多次,他的額溫終於不再寒熱急劇交替。但是她卻發現,早上的時候,他的身體滾燙如火。到了夜晚,卻寒涼如冰。
而姚小狐說,陸風離正常的體溫,就是這樣子的。
怪不得他總是抱著火爐。只是那爐火能暖得了全身嗎?
知道這種情況後,慕輕寒難受了很久。
他一向溫文爾雅,無論周圍如何爭論廝打,總好像漫步在和風吹拂的水岸。看不到戾氣、聞不到悲涼。儘管剛一入秋,他就身披大氅,懷抱火爐,儘管有時候正輕鬆聊天,他不知何故便皺起眉頭。慕輕寒卻並不知道,他每一分鐘,都忍受著這種折磨。身體的表徵尚且如此,內裡,估計更加難熬。而且,聽楴白的說法,無論是魔族還是妖族,都盼著陸風離死。他出問題,無人施救。若不是手下有白鴉殺手護著,這次他恐怕不能活著回來。
而即使已經被摧殘至此即使人生面臨如此險境,他卻總為自己擔憂著想。
為救自己使用體內無法控制的力量,送自己&ldo;撲蝶&rdo;,吩咐桑嬸做些人類的飯菜,給自己書庫的鑰匙,無論何時都耐心答疑,送自己去獵殺雲犴時多次囑咐不要死掉,守在自己的病床前勸食湯藥……
清幽出去的時候,看著慕輕寒恨恨地說:&ldo;卻不知道你們什麼關係,他為你如此奔波受勞!&rdo;心思單純的清幽尚不解,更別提旁人了。
可是慕輕寒懂,她懂得他為何為自己冒險。
他說過,&l;這裡需要我幫忙的,也只有你了吧。&r;他想幫自己,找回家人,過回正常的生活。
無以為報。
她想:真的無以為報。
正埋頭沉思,耳邊響起溫和卻虛弱的聲音:&ldo;小慕,你的淚水,掉在我掌心了。&rdo;
&ldo;啊?&rdo;慕輕寒抬頭拭淚,又喜極而泣:&ldo;你醒了!我去熱藥。&rdo;
&ldo;別走!&rdo;陸風離拉住她的衣袖:&ldo;我口乾得很,先讓我喝口水吧。&rdo;
慕輕寒手忙腳亂去拿水杯,試了試溫度,太涼,又換了一杯熱的。想起這會兒快要天亮,他正渾身滾燙,就又把水吹涼。
陸風離看著她忙活半天,才把水遞給自己,虛弱地笑了笑。
慕輕寒等他喝完水,小心地接過杯子,又小心地問:&ldo;你怎麼樣?要不要吃點東西?&rdo;
陸風離就笑,搖了搖頭說:&ldo;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rdo;
慕輕寒語音哽咽,調整了一下氣息才開口:&ldo;我以前,不知道你每天都這麼難熬,還總是給你找麻煩。&rdo;
陸風離給她遞過來手帕,安慰說:&ldo;我自小便是這樣的,你不用自責。再說,你忘了我是聞風院首尊啦?我天天都很忙的,你的那些,只是小事。&rdo;
&ldo;小事?小事就累得你受這麼重的傷?&rdo;
&ldo;你都知道了?那麼,你想不想聽聽訊息。&rdo;陸風離坐了起來,氣色看起來好了些。
慕輕寒沒有說話,她想聽,又擔心是壞訊息。心裡掙扎著,表情鬱結。掙紮了一會兒,她說:&ldo;那麼,金幣就先欠著啦。&rdo;
陸風離笑了:&ldo;嗯,一個金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