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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商量著,要有同齡人的陪伴,女兒才會有一個快樂完整的童年,甚至當年他們留下靳翊照顧,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加上當時的學校離家步行只有十來分鐘的路程,又在市裡的富人區,治安向來良好,便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放學,許遲就興高采烈地在學校門口,等著比自己晚十五分鐘放學的靳翊,看著靳翊跟以前一樣,不聲不響地走過她身旁。
一路上,她小跑著也追不上靳翊的腳步,但她要是停下喘口氣,抬頭時也肯定會發現,靳翊並沒有走遠,好像總在她身前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
直到幾天後,一夥校外的小混混攔住她,想要敲詐零花錢,她看見明明已經走出去好遠的靳翊突然折了回來。
當時的許遲嚇壞了,腿一軟跌坐在一旁的花臺上,而折返的靳翊還是那樣惜字如金,只用短促的聲音命令她——
「閉眼。」
她從小到大都很聽靳翊的話,乖乖地用小手捂住眼睛。
當她再聽到靳翊的聲音睜眼時,第一次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靳翊。
靳翊也是學畫畫的,面板很白,手指修長,他是班長,是學生會長,是學校裡的好學生,是長輩口中那種別人家的孩子,他身上的校服襯衣永遠潔白平整,釦子會扣到最上面一顆。
雖然那會他也才十幾歲,但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不苟言笑,就連眼底的情緒都很淡,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憤怒或是開心。
但那天許遲第一次看見靳翊的校服襯衣崩開了兩顆釦子,細長冷白的手指上也掛了彩。
靳翊小臂上的青筋爆現,向來梳得一絲不苟的短髮也亂了,有幾縷掉下來,擋在眼前,卻沒能擋住那雙終年積雪的眼底滲出的猩紅血絲。
「哥!你怎麼了!」
那會的許遲還太小了,急得小臉通紅,眼淚「嘩」地一下奪眶而出。
「不準哭。」
雖然靳翊的樣子看起來跟平時大相逕庭,劇烈的喘息中聲音也略帶顫抖,但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嚴肅,不肯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哪怕只是個語氣助詞。
他看了看許遲膝蓋不小心磕在花臺上的一點點破皮,在確定沒有大礙後,只問了句:「還傷到了哪?」
許遲是很聽話的,剛才靳翊說不準哭,她就用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捂著嘴巴,就算現在靳翊問話,她也不敢把手拿開,只能可憐巴巴地盯著靳翊搖了搖頭,包著淚花的大眼睛裡全是擔心。
靳翊還是那樣的沉默寡言,無奈地嘆了口氣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只躬身一把將坐在花臺上的許遲抱了起來,背在背上,就這麼一路走回了家。
那天以後,許遲發現靳翊還是沒什麼變化,會在放學的路上不遠不近地走在她前面,也不說話;但就算她在學校有事情耽誤了,不管多晚,走出校門時,也總能看到靳翊站在校門邊等她。
她就這樣跟在靳翊的身後,一走就是好多年,從蹣跚學步,到總角年少,一路走進了青蔥歲月。
只是可惜,離開時,她沒能有機會再看哪怕最後一次靳翊的背影。
思及此處,她猛地搖了搖頭,像是想要把那些回憶都從自己的腦子裡甩出去。
好在這個時候,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她想也不想就接起了電話。
她並不在乎電話那頭是誰,哪怕是個推銷保險的也好,她現在只希望能有個人幫忙驅趕走自己腦中那些洶湧的回憶。
「餵……餵……囡囡啊……你……」
聽著電話那頭寧曼可小心翼翼的聲音,許遲長舒一口氣,耐心地安慰道:「可可,我沒事的。」
「呼——」
許遲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寧曼可也跟著如釋重負地喘了口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