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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了尼爾街。這是一條窄街，很短，就像農村的街似的。朗貝爾印刷廠外表很差勁，像一個小貨棚，玻璃被汙垢弄得黑乎乎的。門是開著的，一條狗就睡在門口。他們只好邁過去。他們在一間狹小的辦公室裡找到了一位老人。那位老人戴著一頂巴斯克貝雷帽，穿了一件髒兮兮的長工作服，正在那裡捲菸卷。

&ldo;朗貝爾先生嗎？&rdo;

&ldo;是我。&rdo;

&ldo;我們能見一下庫塞爾先生嗎？&rdo;

老好人聳了聳肩，在他那菸捲上添了一舌頭。

&ldo;他不在。&rdo;他說，&ldo;當人們用著他時，他總是不在。他有點太隨便了。等著我把他趕走吧。快啦。&rdo;

&ldo;我們有檔案需要他簽字。&rdo;羅平說。

&ldo;你們去看他吧，在博勒加爾街……他住在附三十二號。如果他不在家，他們肯定能在酒吧間找到他，就在邊上……你們也可以告訴他，我已經等他等得不耐煩了。像他這樣的工人，謝謝啦。&rdo;

博勒加爾街離這兒不遠。羅平朝小咖啡屋看了一眼，它就在附三十二號的旁邊。沒有發現紅棕色頭髮的人。

&ldo;庫塞爾？左邊第三問。&rdo;女看門人告訴他們。

樓梯顫悠悠的，而且還散發出一股黴味。他們來到指定的房門口，貝爾納丹拉響了門鈴。沒有人回答。

&ldo;再試一試。&rdo;羅平說。

他們聽到屋內有尖細的鈴聲，接著又靜了下來，但是這種寧靜馬上就被樓上某個地方的嬰兒哭聲打斷了。

&ldo;現在怎麼辦？&rdo;貝爾納丹問道。

&ldo;媽的，進去！&rdo;

說著，羅平從衣兜裡掏出萬能鑰匙，輕輕一捅，門就開了。兩個人沿著內走廊來到了餐室。羅平猛地在門口站住了。

&ldo;已經太晚了！&rdo;

於是他摘下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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