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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軍隊白天剛剛集結整合之後,混雜的武器裝備。
這些都是燕雲騎中的戰士,單雲顧念他們的年齡稍小些,本意是讓他們留在軍中多休息一些,以應對接下來會更為激烈的戰事。他們大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學的是殺人技,卻還沒有機會真正地實踐操作。
沒想到,就在這個破曉之前最後的黑暗,也是最為黑暗的時間裡,他們會用生命來證明自己的所學所得,並且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與信念,無愧於身為燕雲騎的一員。
等到大部隊回來時,見到的只有幾十具年輕的屍體,以及數十倍於他們的北境人。
他們的頭顱盡數被割去,只餘下殘破的身體,圍在那堆山一樣高的北境人中間。每一個,都深受數十處重創,一地的血泊之中,似乎他們身體中的最後一絲鮮血也被放空殆盡。
其中一位少年,手中死死地攥著一柄長槍,即便此刻早已沒了氣息,也得費不少力氣才能從扒開他的手指,將長槍取下來。
這是燕雲易的長槍,是北境賊人潛入軍中大帳偷出來的戰利品。這些年輕計程車兵原本有機會趁黑藏匿起來,等到他們發現一無所得之後自會離開,又或是等到大部隊回營之時一舉擒獲。但是他們沒有任何的退縮,寧可捨去自己的性命,也不願意將軍的兵器落入這群賊人手中。
於是他們坦然面對著成百倍於自己的北境人,直至戰至最後一個人的最後一口氣。
直到死的那一刻,他們也沒有讓北境人得逞。縱使北境人氣急敗壞地一一將他們的頭顱割下,餘下之人俱無絲毫妥協,北境人所能看見的,只有一雙雙堅毅而冰冷的眼睛。
單雲只覺得被滿腔怒火充斥著胸膛,雙膝跪地抱著他們的屍身,仰天怒吼。
冷冷地望著眼前的畫面,燕雲易的眼中露出破天的殺氣,他緊緊攥著那柄被濃重的血水浸溼透徹的銀色長槍。
燕雲騎的一眾將士只覺得莫大的悲痛與憤怒之情蔓延開來,每個人都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全場保持著死一般的沉寂,望向這一片剛剛被死亡洗禮過的土地。
殺我同袍之仇,必當以命相抵!戕害一人的性命,必當十倍、百倍、千萬倍地討回來!今日北境之人毫無道義可言,也半分不將戰場的規矩放在眼裡,只要燕雲騎還有一個活著的性命,這樣的奇恥大辱必當教他們雙手奉還!
此刻的人群之中,瀰漫著一種壓抑而晦暗的情緒。不知是誰先起的頭,很快的,這樣的聲響就在人群之中傳遞開來。沒有人指揮也沒有人倡議,足足五千人的聲響匯聚成低沉、喑啞的嘶吼。
“殺,殺,殺......”
這一聲聲的喊叫不只是情緒的一種發洩,更是萬眾一心的信念感與凝聚力。
這裡面除了三千燕雲騎精銳,還夾雜著兩千北涼戰士。要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集合這些生活習慣與行軍要求各不相同的將士們,根本是件看似難以完成的任務。甚至就連早些時候,他們都會為了些瑣碎的小事產生難以化解的齟齬。
可是面對眼前這樣的場面,他們無一例外地生出同仇敵愾的情緒。
種族、國別,還有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再重要。他們此時的眼中只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殺光那些北境賊人,守護各自的城邦與子民。
蕭唸作為聯軍的大將軍,早前被一些庶務纏身,等到聞風趕來的時候,登時也被眼前有些震撼的場面所折服。他知道這樣整齊的聲音意味著毫不動搖的意志,以及最為冰冷、陰暗的殺戮之心。
空氣中飄散著濃烈的血腥味,可蕭唸的內心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自打他十三歲起,就開始與北境人打交道。戰場上,死在他刀下的北境人數不勝數,而彼時尚且年幼的他,同樣有數不清的時候險些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