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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兒和丁全相處得愈發融洽。
可大梁到底是經歷了大大小小不少戰役,留下的瑣碎事務自要有人收拾。再加上徹王這番變故,虎衛營總得有人接替。還有北境之亂雖然總算是得以肅清,可北涼虎踞龍盤之勢頗甚,邊塞庶務更是須得慎之又慎。
於是朝堂上的武將有一個算一個,都被繁重的軍務所累,日日在軍營中忙得不得歇息,燕雲易也不例外。
只是每每他有了短暫如一兩個時辰的休憩光景,便總會第一時間趕回侯府。有時是白天,便總會出其不意地在沈亦清身邊,可時間總是很短,或是喝杯茶沒機會聊上兩句便被軍中的人請去商議要事、或是原以為可以多待片刻卻又不得不折返,就算是晌午剛坐下拿起玉箸,也可能得立刻放下。
有那麼一次是深夜,到了苑裡的時候,沈亦清已然安歇。他不願驚擾,便在庭院裡站上一會兒,視線投向沈亦清寢室的方向,即便屋裡看上去黑黢黢的,什麼也望不見,卻好似安心許多。
那晚之後,不知沈亦清怎麼知道的訊息,自此夜裡不再熄燈,照得整個房間燈火通明一般。正好天氣暖和,她索性將窗戶都推開,從梳妝檯前的位置能夠清楚地看得清整個庭院。
連著好幾晚,她都是坐在梳妝檯前秉燭夜讀。屏兒困得睜不開眼,勸她早些歇息明日再勤學苦讀,沈亦清卻顧左右而言他地總是推辭,反倒打發著屏兒去歇息。自己自顧自地強打精神翻開書頁,直到不知何時倚著書本沉沉睡去,清晨屏兒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少不了一通嘮叨。沈亦清一邊揉著麻痺了的胳膊,一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爬上自己的床鋪。
直到當晚,沈亦清依舊滿懷著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將那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掩藏在晦澀難懂的兵法條文之中,抬首便是朦朧的月光。
屏兒迷瞪著搖了搖頭,心知自己勸誡不動,只得悶悶地回到隔壁的房間歇息。
門“吱呀”地推開,她正想要再說些什麼,正對上沈亦清一臉略有些諂媚的笑意,像是做錯事情卻期望能夠逃離懲罰,屏兒也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依奴婢看,只有姑爺能管的住您。等下次姑爺回來,奴婢定是要將此事告訴他,讓他好好勸勸您。”
她這話卻無意中說破沈亦清的心事一般,急得她登時站起身來,支支吾吾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要是換做從前,她興許會義正言辭地說沒人能夠限制自己,最討厭的也是旁人替她做決定,可不知怎麼的,這次屏兒提起燕雲易的時候,沈亦清卻並沒有想要立刻反駁。
她只嘟囔著說了句:“你快去睡吧,睡晚了有眼圈,當心明天被丁全看見。”
屏兒羞得抿緊了嘴唇,嗔怪道:“小姐,您又打趣奴婢!”
說完,也只得乖乖地把門闔上。對著沈亦清,屏兒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一邊走著,她一邊想著,不行,說什麼也得把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事情告訴燕雲易。她看在眼裡,如今沈亦清最是在意燕雲易,他的勸誡一定會聽。
旁觀者清,當局者仍有些懵懂,但起碼沈亦清知道她從未像這般迫切地想要見到燕雲易,無論在做些什麼,總是控制不住地想到他。
思緒混亂之際,她覺得自己的眼皮愈發沉重,腦袋像是千斤之重,胳膊再也支撐不起。正當她處在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隱約看見庭院之中遠遠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沒等她揉開眼睛,那人便出現在視線之中。
“你......回來了。”
沈亦清也沒想到,混沌的大腦飛速運轉卻也只說出這麼一句有些生硬的寒暄,她從沒像現在這般覺得自己笨嘴拙舌。
燕雲易的樣子比上次見到又憔悴了幾分,下頜隱約有些胡茬還未清理,看得出在軍中的生活絕不像苑裡這麼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