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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惜眠尖銳的驚叫聲響徹整個天空,震刺著眾人的耳膜與心絃。
眾人急忙回首看去,只見鐘鼓死死護住顧惜眠,自己則鮮血染遍全身,不斷湧出。場景慘烈,令人難以直視。
鐘鼓在不知不覺間已經中招,卻不顧自身安危一心護著顧惜眠,或者說本來該中招的應該是顧惜眠,但鐘鼓及時察覺保護了顧惜眠,自己則代替承受重傷。
“這場雨很詭異,大家小心。”李雲瀟剛要大聲提醒,但為時已晚。眾人身上漸漸飄起黑氣,灼燒腐蝕感傳遍全身。
忽然身上又感刺痛,只見天上的那些雨滴竟漸漸變粗變長,以肉眼可見的形態,不斷降落地面。眾人被其淋到,轉眼肉破血流。
他們以前在書中看到過的“萬箭齊發”,現在已經變成真實發生的事情。現在的雨滴已經不能用一滴滴來形容,而是用一根根、一支支來描述。無數雨滴匯聚成箭狀傾盆潑下,箭雨如梭,刺入地面不融不化,插在地上堅立不倒。
突然楊晨瞪大眼睛,轉身奪路而逃,嘴裡不斷狂叫:“這該死的雨!這該死的雨!”
“楊晨!”
同伴的驚呼令楊晨聽若惘聞,密集的箭雨在楊晨身前身後身旁落下,令他心驚膽寒,難以自制。狂奔之中突然他腿腳一軟,血如泉湧。一支尤為粗長的箭雨從他身體斜斜穿過,正好貫穿心臟而出,深深插入地面。
楊晨身體一陣痙攣,劇痛傳遍全身,他痛苦地說不出話,身體也難以動彈,只感覺周圍十分空虛安靜,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
“何許師兄,你的運氣真好啊,是我代替你死了。。。雲瀟師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固執,雙宿就是想害你才為你帶路的,你為什麼還要去?。。。
我可真蠢啊,老老實實地躲在秘洞裡多好,為什麼要跑出來作死?。。。可惡,為什麼我要出生在霞村裡,我真的好想離開霧鳴山,好想在外面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啊!”
恍惚之間楊晨觸碰到身上佩劍,心中這才悟道:原來我剛才一直沒有拔劍,如果我能多注意天空,如果我能及時拔劍抵擋,如果我聽他們的話沒有慌忙逃命,或許就不會死了吧?可惜卻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楊晨忽然身體一軟,頭和雙手無力地垂下,再也沒有聲息,只是他的身軀依舊被那支箭雨固定,久久難以倒下。
“楊晨!”李雲瀟滿心悲憤,正要衝出去搶救楊晨,卻被陳傲山一手攔住。
“雲瀟,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楊晨已經沒救了,你要考慮剩下的活著的人,而不是為了死人以身犯險。”陳傲山眼睛通紅,同樣心痛不已,但是無論如何終究是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重要。
李雲瀟被陳傲山喊醒,這才抑制住悲痛情緒。好在他已經及時運起氣盾,周身一丈之內安然無恙。那些箭雨落在頭頂即被氣盾擋住,或被彈開或僅是被卡住。濃厚的氣盾雖近乎透明,卻猶如堅固的屏障難以穿入。
其餘人紛紛向他靠近,也剛好及時躲過箭雨。
陳文雨驚魂未定地看著念豪,發現他正用手捂著眼睛,似乎有些不適,心中突然想到念豪剛才的奇怪舉動:剛才我們幾人離雲瀟師兄比較遠,按理說本不可能安全到達他的身邊,中途有好幾根箭雨就要刺中我們卻突然轉變方向,一定是念豪又用了他的那個什麼眼力。
陳文雨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念豪的左臂上正微微顫抖,隱隱有些血跡現出。正想安慰,卻被念豪用眼神止住。他的意思好像在說他沒有事,不用替他擔心。然而陳文雨怎麼可能會不擔心?
忽聽到頭上噝噝聲不絕於耳,眾人心中一驚,抬頭望去發現氣盾正慢慢被箭雨消溶,剛緩和的心情頓時繃緊。李雲瀟氣力有限,終究難以長期維持氣盾。萬一氣盾被破,崖岸上哪還有地方可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