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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梓冷哼一聲。
沈初忙嘬了口茶：&ldo;哎呀，正說著質子呢，怎麼扯到倩姑娘身上去了。&rdo;
&ldo;好了，言歸正傳。&rdo;少微道，&ldo;與渠涼結盟，對我們而言利大於弊，不是虧本買賣。現下渠涼國主動送來質子示好，我們總不能慢待了人家。&rdo;
&ldo;殿下說的是，臣會安排妥當。&rdo;趙梓道。
&ldo;他要來，我可以帶他去煙巷逛逛，保準他樂不思蜀。&rdo;沈初提議。
少微哭笑不得：&ldo;喝你的茶去。&rdo;
沈初正色：&ldo;臣是說真的，一個寄人籬下的異國王子，沉醉在溫柔鄉裡，總比被某些有心人利用要好。&rdo;
趙梓一愣：&ldo;你是說……&rdo;
沈初笑而不語。
少微吹了吹茶，漫不經心地說：&ldo;二弟最近那些小動作，我不是沒注意到。賣官的案子與他脫不了幹係，沒查到底是父皇放他一馬。&rdo;
趙梓皺眉：&ldo;二皇子還借涿州剿匪，把莊順的兵權拿去了。&rdo;
&ldo;讓他拿。&rdo;少微道，&ldo;他拿的下，也用不慣。&rdo;
&ldo;就是。&rdo;沈初很是不屑，&ldo;誰手上還沒幾個兵啊，莊順的剿匪軍，比得過咱們殿下的羽林軍麼?比得過裕國公的護國軍麼?&rdo;
少微瞟他一眼：&ldo;廢話少說。所以你是什麼意思?你小道訊息多，是他最近又玩什麼新花樣了?跟淳于烈有關?&rdo;
&ldo;二皇子派人去了昕州，質子一行人的必經之地。&rdo;沈初哼了一聲，&ldo;他訊息挺靈通的麼，質子人還沒過北峪關呢，他就急著去迎接了，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do;
少微沉吟半晌：&ldo;且不管他吧，著人盯著動向即可，料他也不敢輕舉妄動。&rdo;
次日，少微去天德寺為皇帝祈福。
他虔誠叩首，從袖中拿出一隻素色布囊。布囊裡裝著十顆金豆子，連同他從石板縫裡撬出的那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
這是父皇當年賜給他的福氣，望他樂天知命，無憂無慮。如今他願意用這些福氣來換，換父皇早日康復，不受病痛之苦，也願意在此處齋戒數日，誦經禮佛，只求能積累功德，以報答父皇的恩慈。
誦經之後，少微去了天德塔，那裡立著華蒼的長生牌位。
就那麼一個方寸之地，長明燈暖黃的光映著他最後的榮耀‐‐武略將軍。
他靜靜站了一會兒，奉上三炷香。
後院中的題牌架又換過幾輪，少微三年沒有來看過了。那時被刺客損毀的佛堂，也早就看不出痕跡。一年又一年的，就這麼過去了。
算聖先生仍然在此地住寺修行，他身為弟子，自當前去拜訪。
老爺子還是那般諷刺的語氣：&ldo;稀客呀，還以為殿下已經忘記我這個老頭子了。&rdo;
少微恭敬奉茶：&ldo;是弟子的錯，先生莫生氣。&rdo;
老爺子接過茶喝了，凝神看他，便彷彿一切過往都只是昨日。
他問：&ldo;功課都做了沒有?&rdo;
&ldo;弟子……做得不好……&rdo;不知為何，在時過境遷、許多人事都已平復之後，少微忽然覺得撕心裂肺，竟是再站不住，伏在先生的膝上，痛哭失聲。
老爺子輕輕撫著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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