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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幢樓可真夠年代了，或許早該在搬遷或拆毀之列了，也許它有一天會轟然倒塌，那這些形色匆匆的人呢?他們一定會被埋在土礫中和這幢該死的房子一起作古。&rdo;這句話忽然象電影臺詞似地閃回在彭哲的腦海里。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說不好是什麼，輕咳了一聲，抬頭時，他們已到了走廊盡頭的院長辦公室門口。
李聰敲了敲敞開的門。
&ldo;請進。&rdo;從裡面傳來毫無感情的聲音。
姜傑銘坐在寬大的棕色木質辦公桌後，高大的辦公椅背要高出他頭頂約一個頭位。這位略顯發福的中年人沒有穿白大褂，他穿著一套灰色的制式西服，沒有打領帶，白襯衣的領子隨意地翻到了脖子的兩側，這和他白白的面板倒有些相得益彰，他抬頭看著兩個進來的年輕人，伸手在光滑的下巴上抹了一把，露出了一臉典型的公關式微笑。
&ldo;你們找誰?有什麼事嗎?&rdo;
&ldo;噢，是這樣的姜院長……&rdo;李聰報以笑臉，並動作迅速地從口袋中摸出一根香菸敬到他面前。
姜傑銘用手一擋。他並沒有還以同樣的熱情，笑容也象變戲法似地從他臉上消失了。&rdo;不吸，你有什麼事?&rdo;他說完端起桌上的紫砂杯呷了一口茶湯。
他的辦公桌顯得整潔乾淨，右手邊是一臺臺式的白色電腦，左邊有兩個塞滿了檔案的塑膠夾子，一部紅色的電話就放在資料夾的旁邊，而他胸前正有一摞攤開的檔案。他看到彭哲的眼神便下意識地將手邊的檔案合上，在大靠椅中挪了下身子。
&ldo;我很忙!&rdo;他說完便將兩手一合，十指交錯放到了桌沿上。
&ldo;姜院長，對不起，打擾您了。是這樣的，我叫彭哲，這位是我的同學李聰。&rdo;
&ldo;同學?&rdo;姜傑銘一聳眉頭。
&ldo;我們是雲都醫學院研究生部的應屆畢業生。&rdo;
&ldo;噢!&rdo;姜傑銘舒展開眉頭，兩手的十指也分開了。
&ldo;我們在做一個關於植物人病理臨床治療方面的畢業課題，聽說，坪山醫院曾出過一個植物人產子的罕見病例。所以我們就……&rdo;
&ldo;這你們是聽誰說的，你們有介紹信嗎?&rdo;
&ldo;噢，我們是省第一人民醫院的李艷紅大夫介紹來的，她在學校給我們上過課。是她特別推薦我們來的。啊，對了，這位是李老師的獨子!&rdo;彭哲接上了李聰的話。
&ldo;李艷紅!李老師?&rdo;姜傑銘顯得有些疑惑。
&ldo;對，就是咱們省的麻醉權威專家李艷紅。&rdo;彭哲抬了抬眼鏡。
&ldo;呃，是李艷紅，哦，我知道，我知道，她的兒子?你說你是她的兒子，親兒子?&rdo;
&ldo;是啊，有什麼不對嗎?&rdo;李聰有些窘迫。
&ldo;啊，不不，我有些冒昧了，我不知道李大夫的兒子有這麼大了。我以為，呃，不說這個了，你們說什麼?你們說什麼?剛才你們說要了解植物人什麼?&rdo;姜傑銘又咧開嘴在臉上攤開了笑容。
彭哲和李聰也相視咧嘴一笑。
&ldo;這個該死的官僚，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看樣子可不像個好打交道的人。該死!&rdo;彭哲心裡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但他卻微微笑著說道：&ldo;是個有關植物人產子的罕見病例。&rdo;
&ldo;哦，這我知道，但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而且時間太長。我是87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