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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迪的爸爸和堂哥都已經調任到新地方,他大學又在燕州市讀,估計以後也沒機會來白沙縣了。之前答應許維安要再來玩兒,聞迪趁著剛上大學沒忙起來,這次寒假過來了。因住在孫林家不太方便,老宅又有地方有床,老兩口也很喜歡這個有禮貌又尊敬老人的小輩兒,就收拾了放雜物的西屋讓他住下。
晚上孫月和孫陽也來了,跟兩年前一樣,幾個孩子和兩個老人晚飯吃的很熱鬧。不一樣的是現在的生活水平比兩年前提高了許多。兩年前的白麵很稀缺,一般只在過年節的時候吃,現今家家幾乎都能在平常的日子吃上白麵,孫家兒子又孝順,自己能吃好,兩個老人的生活就絕對不會差。細糧已經能顧得上溫飽,老太太就用粗糧餵養幾十隻雞鴨。晚飯時宰了一隻公雞,菜色上豐富了不少。
冬天晚上天冷且天黑的早,吃過晚飯,許維安也沒有去舅舅家打招呼,打算明天早上去舅舅家問候一下。孫林蹬了一天的腳踏車也累了,吃完飯就拉著想賴著不走繼續和許維安鬧的妹妹和孫月姐弟倆一起走了。
許維安和聞迪幫著老太太收拾廚房,老爺子則邊洗腳,邊擺弄聞迪剛給他帶的收音機。
許維安來年都要十一歲了還是矮矮小小的,和灶臺差不多高,幫不上啥忙。他坐在廚房裡的矮凳上看著聞迪提著桶把清水倒鍋裡,讓老太太兌了灶裡事先溫的熱水洗碗刷鍋,三人間或的聊上兩句。昏黃的油燈火苗被透過門窗縫隙的風吹得四處搖擺,屋裡忽明忽暗的看不清人的臉色,可許維安就是覺得屋裡流露出的氣氛很溫馨,每個人都是愜意而放鬆的,也讓他有了勇氣說出心裡的想法。
&ldo;聞迪哥,我晚上想和你睡一個床,好不好?&rdo;他以前寒假都是和外婆外公一起睡的,但聞迪哥好不容易來一次,他好想和他一起睡。
聞迪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說:&ldo;行啊,看你都不親近我了,咱一會兒可得好好聊聊,看看是不是我的魅力下降了。&rdo;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逗的許維安彎著眼睛笑了起來,趕忙說,&ldo;聞迪哥,你要相信自己,你的魅力最大了,誰都比不上。&rdo;
&ldo;噗,安安也學會滑頭了!&rdo;聞迪憋不住大笑起來,抱著許維安揉了揉。
老太太看他倆逗樂的有趣,就笑著說:&ldo;那你就和你聞迪哥睡一個床吧,你外公估計洗完腳了,你們兩個也趕快洗洗,晚上睡覺暖和。&rdo;
&ldo;好的,我去端盆子。&rdo;得到準信,許維安高興的不行,蹦蹦跳跳地去堂屋拿盆子。
&ldo;外公,晚上我和聞迪哥睡一起。&rdo;
&ldo;喔,早點兒洗洗,坐被窩裡暖和。&rdo;老爺子已經洗完了,坐在床上聽收音機上放的戲曲。
許維安嗯了一聲,倒了點兒暖瓶裡的水和水缸裡河水調好溫度。
&ldo;聞迪哥,水弄好了,你先洗吧。&rdo;許維安叫聞迪。他有點兒害臊,因為他在家吃飯,吃完飯去奶奶那兒睡覺,這時奶奶一般已經洗刷完了,根本不會給他留熱水,他已經幾天沒洗腳了,而且他的襪子都破了,露著大腳趾,他感覺有點兒羞恥,打算聞迪哥洗完後再洗。
&ldo;咱倆一起洗吧,熱水不多了。&rdo;說著,聞迪就搬了矮凳子坐上,脫了鞋襪,把腳放在水裡,然後按著許維安坐在另一個凳子上,利落的抬起許維安的腳,脫了他的鞋,看見他露著的腳趾也沒說什麼,只是在脫了襪子後,忍不住笑著說:&ldo;安安,多久沒洗腳了啊,都可以去賣魚了&rdo;
許維安的臉都紅透了,弓著腰,低著頭把頭埋在胸前,啥也不說。
聞迪看他恨不得熟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