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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餵雞、餵豬、割牛草、下地鋤草、做飯,許維安得過且過的幹著活兒,他不敢去想是不是聞迪對自己失望了才不回信的。現在的他一想起聞迪來就滿心酸楚,欲哭無淚。沒了聞迪的指引,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十月份的時候,老師們忙著收秋,上小學的許德湘和許德平放假了。兩個人和許維安一樣跟在大人的後面刨花生。
許德湘不會幹活,就拿著釘耙在後面玩,&ldo;哥,你幫我握著花生葉子,我把這窩花生給刨出來。&rdo;
許維安不想理她,他昨天幹了一天的活兒,早上又只吃了一個雜糧饅頭就又匆匆的過來刨花生,現在又累又餓的,哪有心思陪她玩兒。
&ldo;你過去幫幫你妹妹,就當歇歇了。&rdo;孫玉蘭見許德湘一個人在那兒胡亂刨,怕她不小心傷到自己。
許維安無奈地丟了自己的釘耙,伸手握住了花生葉子。
許德平還小,一直在他姐旁邊玩土坷垃,見許維安握著葉子,就開始搶他姐手裡的釘耙。&ldo;讓我先刨。&rdo;
許德湘推了許德平一下,叫到:&ldo;讓開!&rdo;說著就舉起了釘耙刨了下去。
許延平是家裡的寶貝蛋子,哪裡能依,伸手去推許德湘,&ldo;不讓我玩,我也不讓你玩。&rdo;
……
等許維安從劇痛中清醒過來的時候,血已經流了滿胳膊,並沿著他因疼痛緊攥的拳頭滴進了褐色的土地中。
許德湘和許延平嚇壞了,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叫著:&ldo;媽,流血了,流血了。&rdo;
孫玉蘭一聽慌了,扔了釘耙跑過來,待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完好無損時鬆了口氣,但轉頭卻被許維安滿胳膊的血給嚇了一跳。
&ldo;利民,快過來,維安流血了。&rdo;
許利民這才丟了釘耙過來,看了看許維安的胳膊問道:&ldo;疼嗎?&rdo;看許維安點頭,就對孫玉蘭說:&ldo;你帶他去村裡的衛生所看看。&rdo;
孫玉蘭見天陰了下來,皺著眉頭著急地說:&ldo;快下雨了,你得趕緊把這畝地的花生給刨出來,不然又要爛到地裡了。&rdo;
許利民嗯了一聲就回頭幹活兒去了。
&ldo;你們兩個跟著你爹,老老實實地待著,別再碰釘耙了。&rdo;
兩個還在嗚咽的孩子剛剛嚇壞了,對許維安道了聲對不起就溜了。
孫玉蘭皺了皺眉,&ldo;怎麼會這麼不小心,你妹她還小你自己不會躲著呀。&rdo;看許維安咬著牙不說話,臉色都青白了,血還在不停的流著,就拉著他向衛生所走去。
一路上許維安都沉默地咬牙忍著痛,腦袋上的汗水把額發都給打濕了。孫玉蘭見他痛的厲害,心裡浮起了點兒不安,加大了步伐,說道:&ldo;很疼麼?別擔心,一會兒上點兒藥止了血就好了。&rdo;
許維安咬著牙點頭表示知道了。
衛生所的女醫生是村上老醫生的女兒,沒讀過幾天書,只會給頭疼腦熱的病人開點兒藥或輸水。
女醫生也是個熱心人,問了受傷的原因後,就不停的唉聲嘆氣。嘴上在不停的嚷嚷著怎麼這麼不小心,手上卻輕柔地給許維安消毒止血。她沒本事兒瞧上什麼大病,但還是盡責地說:&ldo;好好休息,過兩天如果胳膊還不舒服的話就去鎮上醫院看看。胳膊受傷不是小事兒,如果傷到神經了,這輩子你這隻胳膊就廢了。&rdo;
一聽這話,嚇的孫玉蘭臉都白了,拉著醫生問道:&ldo;只是被釘耙刨了一下,會這麼嚴重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