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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和木頭碎片,許牧正要起身去客棧,不經意看見了桌上的青花瓷壺。
瓷壺上這幾日放在這裡,應該落了不少的灰,現在卻乾乾淨淨的,顯然是有人擦過它。
桌面上髒兮兮的,偏偏這個瓷壺被擦乾淨了,當真難懂。
許牧不再思量這些,輕輕端起了瓷壺。她將瓷壺舉高,看了看壺底的小字,這才輕快地笑了一聲。
無論何時,這瓷壺都是支撐她這一世活下去的動力。
許牧責怪自己剛才糊塗,明知風溯師姐紀芷筠說要殺她,還會稀里糊塗地跑回木屋。若真是紀芷筠所留,她可是要沒命了。
她剛才還以為師姐不是紀魔,未想到兩個真是一人。想到這,她又怔了怔,既然來人是婆婆與風溯,並非紀魔,那單排的腳印又是如何而出?
許牧嘆口氣,她如今不僅被案子折磨,還要被風溯周圍人的關係弄的頭疼。
夜已深了,想到明天還有種種事情,她便不再多待。許牧放下瓷壺,理了理衣服,縱身趕回標縣的客棧。
然而,她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黑衣人從屋後的樹叢間走了出來。
黑衣人筆直地站在屋前,手握寶劍,劍鞘搭在地上。劍身上的溝壑正流著血,循著血流向上看去,是此人被劃傷的手掌。
來人看著許牧飛身離開,乾裂的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半晌,這人舉起了手中寶劍,將劍拔出了劍鞘,喃喃說了兩個字:
「許、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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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許牧昨天又是受驚又是奔波,且隔壁時不時傳來大漢們喝酒談天的聲音,由此睡的極不安穩。
夜裡,她被上一世的噩夢驚醒了好幾次。最後一次驚醒,是她看見了無數張臉皮圍著自己,為首的那張,開口說了三個字:「牧丫頭」。
她這一次嚇得不輕,好久都沒睡著,等天矇矇亮了,才又睡去。此回她睡的倒是十分踏實,只因這次做的乃是美夢——夢裡,娘親拉著她的手,讓她不要怕。
日頭漸漸升起,陽光順著木窗的縫隙漸漸移到了她的臉上,許牧感受到這份溫暖,彎了彎嘴角,睜開眼睛。
眼睛睜了一半,她忽然覺得手上一空,緊接著,她看清了自己chuang邊坐著一人。
「你醒了。」
許牧動了動手,總覺得好像錯過了什麼,緊接著,她扶chuang坐起來,碰了碰風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我本想在樓下等你,但那些人實在吵鬧,人多嘴雜,我便上來了。」
許牧點點頭,下chuang穿上衣服和鞋子,順便給自己倒了杯茶,「你昨天說你師姐是紀魔,如此,這案子恐怕難以了斷了。」
風溯走到她身邊道:「一大早就說案子,你怎地不說些別的?」
她這話說的極為正經,可許牧聽罷,卻莫名紅了臉。
「說、說什麼?」
她問完不禁罵自己蠢笨,匆匆給自己餵了口茶,然而喝的太急,不小心又嗆到了。
風溯看她這樣子,含笑道:「我原以為你會問我師父是誰,亦或是我師父為何要見你,沒想到你對此案這般負責。」
許牧放下茶杯,暗罵自己想得太多。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她道:「那是自然,我小命都和這案子連著,怎能不負責?」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風溯臉上的笑意突然散了,她沉默了一瞬,而後伸出手,輕輕搭在了許牧的肩膀上。
「昨夜我師父便是為了此事而來,有她在……你不必再擔心。」
☆、第32章 阿妹
「婆婆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許牧驚愕地回過頭,「她和你師……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