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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許牧為何會記得一張盤中臉皮的原因——那張臉皮就是方璐留給她娘親的易容物件,娘親將它卸下後收好,直到再見到方璐時,才拿出了它。
許牧聽她說到這,眸子裡忽然蓄起了淚。
先前兩人邊說邊趕路,此時便已經走到了標縣入口的地方。本來她是要直接去衙門的,可這時,她卻忽然站定了身子,直直看著石磚地,淚水在眼眶轉了轉,落了下來。
風溯知道她回憶起兒時的事情必然會難過,便也沒有驚訝,只是收緊了袖下與許牧相握的手。
標縣的市集已有些熱鬧了,風溯看了看四周,不再繼續講下去,而是趴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今日不要去衙門了,先回宅子罷。」
許牧淚珠子又掉了一顆,她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頭對著風溯喃喃道:「阿溯,小時候的事,我……我都想起來了。」
是的,上一輩子的事情,她都想起來了。
許牧淚眼朦朧地看著風溯,眼前突然一黑,猛然倒在風溯懷中,暈了過去。
☆、50|402|家
許牧雖是昏過去了,卻未躲過潮水般湧來的記憶。那些片段不斷在她腦海中回放,放著放著,它們就連成了片段,成為了完整的一場段。她明明是昏迷著,回憶起這些後,眼角卻開始滴下眼淚。
坐在她身邊的風溯嘆了口氣,起身打了盆熱水,用毛巾輕輕敷著她哭紅的眼。
許牧感受到臉上的溫度,微微動了下,並未醒來。在她夢中,此時的她剛被人欺負過。
又一個石子丟過來後,她抱著頭跑到了許府無人前往的一處荒地,剛縮排她常縮的角落,胳膊卻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不要打我!」許牧嗚咽一聲,等了半天都沒人打她,只聽到一句:「你起不起來?」
她顫巍巍地站起來,抹了把臉,泥土和淚水混在一塊,髒兮兮的。
拉她起來的人面容姣好,亦冰冷如霜。許牧覺得自己大概是惹怒了她,垂下頭不敢出聲,倒是那人嘆了口氣,溫熱的手放在了她的臉上,替她擦拭。
許牧怔了一下,隨即抬頭,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直瞅著還有幾分稚嫩的風溯。
眼前這人面上冷,手是熱的。許牧又垂下頭,想著她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他們倒總會擺出一副與對方交好的樣子,背地裡誰對誰怎樣,她們自己心中最為清楚。
風溯給她擦乾淨後,淡淡道:「你被人打怎就不知道還手呢?」
「還了手,會被打的更慘,」小小的許牧吸了下鼻涕,「而且他們人多,我……我也打不過。」
「嗤,」風溯抬起了她的下巴,與她對視道:「我每次來你這裡,你不是捱打就是被人指使去幹活。我說,你比她們幹的活多得多了,你怎麼知道自己力氣不如他們大?說不定啊,你還能打他們個屁滾尿流。」
她難得說這麼多話,許牧的鼻涕幾乎要滴了出來,被風溯嫌棄地看了一眼後,她默默吸了回去,道:「我不敢……」
「那你就等著挨欺負罷。」說完,她就轉過了身。
許牧看她好像生氣了,猶豫了下,低頭擺弄著手指道:「你是第一次和我說這麼多好話的人,大姐姐,謝謝你。」
風溯又嗤了聲,「你還知道這是好話?要不是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誰要理你。」話音未落,方璐剛好辦完了事,藏在暗處給她打了個手勢。
她對著師父點點頭,隨後回過頭對許牧道:「這個月我可是最後一次看你了,下次再來,你若還是被人欺負,我都要不理你了。」
許牧被她這麼一說,破天荒地起了脾氣,「我、我和阿嬰可是好朋友!你不理我,我我、我還有她呢!」
風溯冷哼一聲,抬腳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