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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漢陽公主顫聲道，&ldo;吐突承璀很快就會到的，咱們就在他面前演這齣戲。皇兄最信他的話。&rdo;

&ldo;誰來砍桂孃的頭?&rdo;

漢陽公主瞪著裴玄靜：&ldo;這……&rdo;慌張地左右四顧，&ldo;不能讓別人知道啊。&rdo;

裴玄靜的心幾乎又要軟下來，但她咬緊了牙關，就是不開口。

&ldo;不能讓桂娘白死。&rdo;漢陽公主的臉色煞白，&ldo;我來。&rdo;

她閃身去了側殿，須臾返回，手中捧著一柄長劍。來到裴玄靜面前，漢陽公主&ldo;唰&rdo;的一聲拔劍出鞘，寒光頓時照徹整間廳堂。

&ldo;此劍名喚&l;承影&r;，削鐵如泥，祖父用過，先皇也曾佩過。而今……我雖從未使過刀劍，想必不難。&rdo;說著，她便雙手持劍，一步一步走到賈桂孃的屍體旁邊，用盡全力砍了下去。

老宮奴的脖頸斷開，因為已死了些時日，斷裂處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承影劍從漢陽公主的手中掉落下來。果然是一把寶劍，劍身上滴血未沾，根本看不出剛剛砍下一個人的頭顱。

漢陽公主的身子搖搖欲墜，裴玄靜攙住她。

&ldo;這下可以了吧?&rdo;公主無力地問。

裴玄靜方才點點頭，眼睛也有些濕潤了。

畢竟，這一次她所面對的是皇帝的生母和同胞妹妹，所以她要逼一逼漢陽公主，再決定是否相信她的話。而現在，她看到的不僅僅是真心和決心，還有最深切的恐懼與絕望。

她握住漢陽公主的手：&ldo;請公主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但是，公主還得答應我一個要求。&rdo;

漢陽公主含淚點頭：&ldo;鍊師請說，只要我能辦得到。&rdo;她也用冰涼的手握緊裴玄靜，彷彿抓著救命稻草。

從現在開始她們都沒有退路，只能並肩而戰了……

&ldo;皇太后要瞞著皇帝，一定有她的理由。既然不便說出，我也無須顧慮。&rdo;回憶至此，裴玄靜對韓湘說，&ldo;總之，我已承諾尋找王質夫的下落，就要說到做到。&rdo;她微微一笑，&ldo;這事兒說重了也算欺君，所以，韓郎若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我並不想連累韓郎。&rdo;

&ldo;靜娘這麼說，可就見外了。&rdo;韓湘灑脫地說，&ldo;聖上純孝，為天下人之表率。為皇太后效力，就是為聖上效力，我有什麼可顧慮的呢。不瞞靜娘說，自打回到長安以後，我就成天無所事事，再這樣下去，別說叔公看我討厭，我自己都覺得無聊透頂。正好靜娘給我找了這麼好的一個差事，我感激還來不及呢。這天底下的人裡面，我最怕的就是叔公。對其他人，我並不那麼在意的。&rdo;

裴玄靜會心地笑了。

&ldo;所以今天當陳鴻打聽時，靜娘才三緘其口，難道是怕他知道了實情，有可能會去報告聖上?&rdo;韓湘搖頭，&ldo;我覺得不至於啊，陳鴻又不知道咱們是瞞著皇帝出行的。&rdo;

&ldo;那可說不準了，小心為妙。&rdo;裴玄靜思忖道，&ldo;不過，陳鴻的確給我們提供了許多有用的線索。他是真的關心王質夫嗎?還是另有所圖?&rdo;

&ldo;反正我是猜不出來，算了!&rdo;韓湘抖了抖韁繩，&ldo;還是想想下一步怎麼辦吧。靜孃的意思是去梓州?&rdo;

&ldo;不。&rdo;

&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