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 (第2/3頁)

唐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們到了。&rdo;話出口時，才發覺舌頭凍僵了，只能發出含混的聲音。

算時間恰到四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風雪在蔡州城頭呼嘯翻卷，城牆一色雪白，和白茫茫的原野渾然一體。同樣被雪覆蓋全身的唐軍人馬無聲前行，直達城牆底下，根本沒有人察覺。

在風雪的掩護下，唐軍很快在城牆上掘土為坎，李祐和李忠義兩名將領身先士卒，率先鋒小隊爬上城樓。守城計程車卒睡得正香，稀里糊塗就被砍掉了腦袋。為避免驚擾敵方，特意留下巡夜者的性命，讓他們照常擊柝報更。先鋒隊得手，開啟外城城門，唐軍悄悄進入蔡州，此時城中的雞才剛剛開始鳴叫。

風雪漸止，熹微的晨光升起在東方。唐軍已突進到內城的城牆下。

李愬正打算如法炮製再拿下內城，崔淼攔道：&ldo;李將軍，我看這內城的城牆比外城低矮得多，是否可以讓在下一試，充當先鋒呢?&rdo;

&ldo;你?&rdo;

崔淼迎著李愬狐疑的目光，低聲道：&ldo;將軍，蔡州大半守軍都在外城，將軍拿下外城，蔡州已是將軍的囊中之物。攻入內城，無非為了抓捕吳元濟。李祐和李忠義過去都是吳元濟的手下，萬一動了惻隱之心怎麼辦?&rdo;

李愬皺眉：&ldo;如果你失手了呢?&rdo;

&ldo;唐軍已將內城團團圍住，吳元濟插翅亦難飛。我若不成，再派二位將軍去也來得及。&rdo;

李愬微微一笑：&ldo;你想爭功?&rdo;

&ldo;功勞都是李將軍的。&rdo;

李愬這才點了點頭。

內城確實較易攀爬，崔淼雖不及當兵的身手矯健，也順利登上城樓。他探頭向內看了看，城牆上積雪皚皚，並無士卒巡邏。整個內城依舊一片死寂。

崔淼翻入牆郭，剛想站起，一柄利劍指住他的咽喉。

&ldo;隱娘，是我!&rdo;

雪停了，太陽尚未升起，借著積雪的反光看聶隱孃的面孔，略顯晦暗。

&ldo;你真的來了。&rdo;

&ldo;是啊，要不怎麼辦呢?&rdo;

&ldo;靜娘呢?沒有隨你一起來?&rdo;

&ldo;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我來做比較好。&rdo;崔淼笑道，&ldo;隱娘，我可以起來嗎?在這雪地裡面坐著，真箇兒透心涼。&rdo;

&ldo;你給我老實點!&rdo;聶隱娘稍一用力，劍尖便扎入了崔淼的面板。

崔淼倒抽一口涼氣：&ldo;隱娘，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來的!&rdo;

&ldo;哦，唐軍入城了?&rdo;

&ldo;對!數萬唐軍已經把這裡團團包圍住了。隱娘，你縱有一身絕技，恐也殺不掉數萬人吧。&rdo;

&ldo;數萬人當然不行，殺百來號尚且不在話下。&rdo;聶隱娘冷笑。

&ldo;這又是何苦呢!你既早已退出俗世紛爭，何必為了一個吳元濟再動干戈。此人無德無能，對抗朝廷多年已然眾叛親離。唐軍兵臨城下，他終難逃一劫。隱娘，憑你是救不了他的!&rdo;

聶隱娘平靜地回答：&ldo;我曾答應劉帥護衛淮西，今日是兌現對劉帥的誓言。吳元濟，我非救不可!&rdo;

&ldo;你救得了他一時，救得了他一世嗎?&rdo;

&ldo;我救我的，他會怎樣是他的造化。&rdo;聶隱娘道，&ldo;崔郎不要多費口舌了，沒有用的。只是，待我將吳元濟送出城後，唐軍主帥會不會認為你是來給我通風報信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