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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心川走後,方牧野這才向周西宇抱拳說道:“多謝道兄。”
他謝的是,周西宇幫他得了《九龍合璧》這門功夫。
周西宇微微一笑,說道:“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突然,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望向天邊,良久,才悠悠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我有一種感覺,我師兄怕是就快要來了。”
方牧野心道,你的感覺很準確,他確實是快要來了,口中卻是問道:“彭乾吾若來,道兄將何以處之?”
周西宇緩緩說道:“我一直有個心願,就是想把猿擊術還給我師兄。當年我自以為天分高,師父把猿擊術傳給我,是大公無私,理所當然,可這麼多年過去,我終於體會了師兄心裡面的不痛快。”
“他是師父唯一的兒子,師父不傳他,卻傳我這個外姓之人,他難以接受心有不忿也是應該的。但猿擊術終究是彭家的東西,如今是時候還回去了。”
方牧野提醒道:“以彭乾吾的為人,怕是不會輕易作罷,道兄的麻煩肯定是少不了的。”
周西宇問道:“那以道友所見,應當如何?”
以我所見,自然是殺了省事,但你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方牧野神情肅穆,說道:“如若他不肯罷休,那就只能以德服人了!”
周西宇投來疑惑的目光:“哦?如何以德服人?”
方牧野一臉莊嚴,認真說道:“打服他!”
這一日,方牧野用過早飯,來到前店醫館,取過櫃檯上的報紙看了起來。這一年來,他養成了看報紙的習慣,報童每天一早都會送報紙過來。
其中一篇文章引起了方牧野的注意,內容講的是,太極拳大師彭乾吾將拳館開到了上海,開館當日就收了近百名學生,其中不乏顯赫人士。
方牧野心中醒然,彭乾吾到上海教拳,勢力就威懾到杭城了,等他騰出空來,應該就會過來了。
果然,又過了幾日,趙心川便來了醫館,看到方牧野後,開口便道:“崔先生,真的如你所料,我師父來杭城了,約我今晚見面。”
方牧野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就按計劃行事。”
他們三人早就商定,若是彭乾吾尋來,趙心川就把約見的地點定在長明觀內,還要及時告於方牧野與周西宇二人知曉。
是夜,天氣忽然就陰沉了下來,烏雲遮蔽著月亮,顯得壓抑得很。
彭乾吾戴著一頂氈帽,拿著一把長長的黑傘,推開了長明觀的觀門,走進了庭院之中。
彭乾吾看著立在庭院裡,面帶笑意恭候的趙心川,將雨傘拄在地上,哈哈笑道:“好徒弟,師父來了,你將師父約在這裡,是怕你學校裡的人看見嗎?”
趙心川沒有答話,他身後的房屋中卻是傳出一個聲音:“是我讓心川約師兄到這來的。”
彭乾吾心中一驚,微眯著雙眼,隱著寒光,望向趙心川身後。
房屋中走出兩人,彭乾吾只是掃了一眼方牧野,便將目光凝在了周西宇身上,他的心裡怒意、狠意狂生,面上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感慨道:“好多年咯,我還以為以後再也看不到你了,師弟!”
周西宇淡淡一笑:“師兄,好久不見。”
彭乾吾說道:“這些年,你就躲在這破道觀裡嗎?混成這樣,真辜負我爹教你的本事。”說完,他發出了不知是嘲諷還是可惜的笑聲。
周西宇平靜說道:“我本來就是個沒出息的人。”
彭乾吾冷冷笑道:“師弟,秘笈該還我了吧。”
周西宇淡聲說道:“師兄,我早就跟你說過,猿擊術沒有秘笈,師父傳我的,都在腦子裡,不過我這有一個本子,是我總結的這門奇功的心得練法,我願交給師兄,只是還有一事,希望師兄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