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神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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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自如意中尋找如意’…可即便是那一切所謂的‘不如意’,不也正因為那‘本自如意’而成就的嗎?而且一般來說,科達比那西人是不會感到有什麼真正‘如意’的,令他們得償所願的東西,在最初的滿足和快感之後,也就不過如此了…而且不少時候,原先期盼的東西,當它真的實現時,卻發現和之前想象的並不完全一樣,甚至有時完全不是原來想象的模樣…可無論怎樣,都不能阻止科達比那西人無所不用其極地試圖逃離那些詛咒,可這種本能般驅使著科達比那西人一切活動的意圖本身…卻只能讓科達比那西人註定在那些詛咒中越陷越深…”
“可顛倒者除了這樣,還能怎麼活?”仙子低迴的話語像在嘆息,“連他們的逃避也是顛倒的…”
“…‘顛倒’…我們本該解決那些詛咒,卻被詛咒驅使著只顧奔逐在…其實正是那詛咒讓我們以為能逃離詛咒、實則只會讓人在這詛咒中越陷越深、以至永無法自拔的道路上…就像癮君子以毒止癮一樣…我們本該醫治那毒癮、那病根,可我們這些病入骨髓的癮君子卻早已看不到病根,只看得到那毒癮、病根讓我們看到的各種毒品——不,在癮君子眼裡,那些絕不是什麼‘毒品’,而只可能是無上‘珍寶’…”
“癮君子?科達比那西倒是充滿各色各樣自覺不自覺的癮君子,以及各種有‘毒品’名義和沒有名義的毒品。”
阿杰愣了愣,可看了眼恬然若素的仙子,立時明白了,“錢、美色、權力、面子、某種生活的景象、某種或可與人道或不可告人的感覺、快感…只要和科達比那西人的痴欲沾上邊,就沒有什麼不能成為我們的毒品…”是哈,自己本已想到這一層卻不自知,直到仙子點破。
“所以呀,某種意義上說,科達比那西是個很好統治的地方,有毒癮就有恐懼,這二位一體的詛咒,讓科達比那西人幾乎個個都是先天註定的奴隸,而且是自發的奴隸…只要能滿足他們的毒癮,減免他們因毒癮而生的恐懼——也就是給他們保留一點獲取毒品的途徑,哪怕是一絲通往毒品的希望——他們就甘受任何奴役...”
“難怪科達比那西人活得那麼苦惱,即便個個看上去好像挺光鮮的...對啊,就連‘光鮮’也往往是這些奴隸只要還有一絲可能就必須維持的鐵律...因為涉及到他們內心必需的某種東西...或者說...某種根本的癮…奇怪…我們這些科達比那西奴隸居然還大言不慚說什麼古代才是奴隸社會…”
“也許正因為全都是奴隸了,所以也就無所謂奴隸和奴隸社會了吧…再說,這種沒事的時候作無所不知狀、一切盡在掌握狀、裁定古今,不也是讓不少科達比那西人上癮的感覺嗎?”
“哼哼,是哦,沒事兒的時候,科達比那西人好像個個都是諸葛亮——不,諸葛亮算什麼,他們更像無所不知的神。可真要事到臨頭,那就天曉得了。”阿杰想到自己往日那些其實不知所謂,表面卻侃侃而談、頭頭是道的模樣,不由好笑,“哎,要是以我在科達比那西時的一般狀態說這些話,我都會覺得自己有點憤青,怎麼在這兒說的時候,就好像‘憤’不起來了?”
“憤青?唉,和在科達比那西呆過的人說話,想要不碰上這個標籤也難哪。”畢竟,科達比那西人的心裡大多充滿著形形色色的不平,“在我印象裡,科達比那西人的‘憤’好像都是從‘怨’裡來的吧。”
“怨天尤人的‘怨’?嗯,就是怨天尤人的‘怨’…奇怪了,我在科達比那西無論做什麼,多少都會有點怨氣,怎麼和仙子你在一塊兒沒多久,它好像就不見了。”還沒等天女作聲,阿杰又自顧說道,“而且,這也是我很久很久以來,第一次和別人說那麼多話…”可不,就算和曼曼在一起,有的也只是相知情侶間偶發的愛意繾綣,從不曾有過這般發自心底的釋放。阿杰這才隱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