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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認為我有那個能拍好這類題材的能力,並對我所理解的「苦難」嗤之以鼻。
那天晚上沒有慣常例行的「夜場」活動,我垂著腦袋提前進了臥室,跟他說我打算好好想想。
半夜,大概是在十二點的時候,向梧敲響了我的房門。
而十分湊巧的是,那時我也正好沒睡,準確來說或許是,我睡不著。
我想到製片人說的那句「拍商業電影沒什麼好丟臉的」,我沒有告訴他我想要的不止是錢,還有名。
商業電影導演隨處可見,藝術電影導演時常名落孫山。
而我想成為那個,二者兼備的傢伙,就跟向梧所喜歡的那些電影大師一樣。
在我開啟門,同向梧對視的那一刻我知道,他眼裡的,或許是同我相似的東西。
「抱歉,今天說了那樣的話。」下一刻,他低頭,臉上又顯現出那種,再相逢時的侷促與卑微來,「我不是認為你不行,而只是覺得,那或許會有些難度。」
然後他小心翼翼且略帶試探地說,如果我不介意,他是可以幫我的。
「對你說的那些,我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說的話,我就那樣一瞬不瞬地垂眸凝視著他,我發現他的眼裡少了大學時的明媚與銳氣,聽著他的一字一句,我忽然意識到這些年他所經歷的或許完全是非我所能想像的。
我向來是一個不太具有共情能力的人,但我善於觀察。
那一刻,我忽然想繼續讓他留在我身邊,仔仔細細地將他觀察下去。
而我出神似的沉默可能嚇到了他,「我可不可以,繼續當你的編劇,我……我想……」因為緊張,或者說不願失去,他甚至變得結巴了。
「你在怕什麼?」抬起他的臉,同他閃耀著無措的目光對視著,我嘆了口氣,「我又沒說我不要你。」
後來順理成章地,我和他做了一個晚上。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體會到做這種事的快樂。
隔天,我便和向梧商定好,要去他的老家一趟。
並不是所謂的「見家長」,獨自撫養他長大的母親已故,無依無靠,他說如果不是我這次忽然提到,他甚至是永遠不打算回去的。
沒錯,我們這次出行,美其名曰——實地考察。
他拿著我積灰多年的相機和超重的穩定器,臉上的興奮,是我所陌生的。
他說他想拍攝這次的出行,將它們剪成紀錄片。
「雖然可能不能公映,但我覺得,這也不失為一種紀念。」
當時我笑笑,並沒有太將他這番話放在心上。
我只是隱隱感到新奇,覺得前方或許會是一條我從體味過的,神秘領域。
第5章 採風
至今我仍還記得那天,我和向梧一起坐著大巴,行在鄉間筆直的小路上。
手撐著下巴,雖說我對這類景象的確算不上熟悉,但也還遠沒到足以為之興奮的地步,並且我還覺得這大巴過於空曠,硬質的座位分外硌人,還沒有行駛太久,我就已經盤算著落腳點的位置了。
向梧跟我是全然不同的,我看得出他眼裡的興奮,我甚至知道他其實喜歡坐靠窗邊的位置,但是他為了讓我體驗到所謂的「樂趣」,非得要我坐到窗邊,然後在我百無聊賴看向窗外的時候,就總能感受到他笑盈盈的視線,我問他在看什麼,他說:
「我在看風景呀。」
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的,他向來喜歡用那樣的目光瞧著我,所幸我不是一個會因為別人視線而坐立難安的人,所以就隨他去了,哪知走到半途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他仍偏著腦袋看過來。
在我橫他一眼的時候,他猛然間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