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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有田道:「看來徐教官在這裡住不是一兩天就能出去的,小嚴,你天天不睡覺可是不行,要是你再病倒了,難道反過來讓徐教官照顧你?所以活要幹好,飲食休息都得注意。聽明白了嗎?」「是,梁連長。」「還有,錢夠不夠?」「廠裡給的有,說好回去報帳。」「弟兄們湊了些份子,你收好。錢不夠,可以用鐵路電話打到廠裡的專用線請何處長解決。有些醜話,還是講出來好,你小子要是敢見錢眼開,做出壞良心的事兒,弟兄們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你算帳。」嚴學文漲紅了臉:「梁連長,我要是起了一點壞良心的念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好了,我只是把話說到,讓你來,說明大家是相信你的。辛苦你了,小兄弟。」「梁連長,鐵路局的李總工讓人給我在鐵路招待所安排的有住處,我還一直沒有去住過,這是出入牌,您和旺哥先去休息一下,等天亮再來,好吧?」梁有田接過出入牌,看了一眼:「這樣,你和旺子去休息,我在這裡守著。」小旺子一聽,死活不幹,定要自己在醫院值夜。拗不過他,梁有田只好答應,又問:「小嚴,你知道這個招待所在哪嗎?這半夜三更的,出了醫院,連個問路的都找不到。」「我,也不太清楚。」「我知道,我領你們去,我在那兒也有住處。」剛才在走廊睡覺的小夥子插話道,「原來你們是打鬼子飛機的,真了不起,俺耿段長就是讓鬼子飛機炸傷的,俺們恨死鬼子的飛機了!」「你是?」「俺叫張林,是鐵路工務段的,裡面和恁長官一屋的就是俺耿段長,俺都在這兒七八天了。一會兒就有人來接俺的班。」原來這張林是工務段派來陪護徐亮同病房傷員的。說話間,接替張林的人到了,問:「張林,你弄啥嘞?」張林道:「這些是打下好些鬼子飛機的好漢們,咱鐵路局李總工的朋友,我現在領他們去招待所。」「那好,你趕緊去吧。」
這張林年齡和嚴學文差不多,經歷也頗相似,也是孤兒,來自武術之鄉,到鐵路工務段投親後當上了鐵路工人。由於幼習拳腳,頗通武術,所以在亂世之秋被段裡的頭頭安排在身邊跟隨左右。徐亮、嚴學文剛來醫院時,張林頗有不滿,晚上陪護時被趕到了走廊裡,再看嚴學文土裡土氣、呆頭呆腦,很是瞧不起,懶得搭理。心想:「什麼破長官,也配和俺們段長住一個屋?」梁有田他們到來後,張林知道了原來徐亮是打鬼子飛機的英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他本性好交朋友,很快很嚴學文熟了起來。梁有田原本擔心嚴學文年輕沒見過世面,見此情形,心裡稍安。休息半夜,天亮後,梁有田領著嚴學文上街買了日常用品,當時市面上也沒有什麼營養品、保健品之類,老梁吩咐小嚴等徐亮能吃東西後,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又給醫生護士們準備了禮品和紅包。當時物質匱乏,這些禮物之類以現代眼光看,簡直微不足道,但是,風氣也許就是這樣漸漸形成的。
下午,雖然清醒但很虛弱的徐亮見到了梁有田和小旺子,梁有田很簡單地提起了部隊已經調省城佈防,徐亮若有所思,問:「你們什麼時候歸隊?」「陳隊長給了 48小時的時間。」「好,走的時候替我帶一封信給河南大學的羅章教授,他是我的恩師,代我致問候之意。」「徐教官,你現在寫得了信嗎?還是好好休息,等傷好了再說,或者我們代個口信問候吧。」
「不,沒關係,我今天晚上慢慢寫,明天你們走的時候幫我帶去,羅教授與我們家裡的人認識,我家在鄉下,不好聯絡,這樣好請羅教授代為聯絡,告訴我家人我在鄭州養傷。等我傷好了,情況說不定怎麼變化呢。」「那,好吧。」
讀者可能奇怪:當初徐亮不是再開封讀中學嗎?這羅教授是河南大學的教授,怎麼會是徐亮的老師呢?在民國的時候,許多大學老師都兼任中學的教員,北大、清華許多大牌的教授都有在中學兼職的紀錄,出了大學校門,又進中學教室是當時一種普遍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