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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你是什麼情況。”我小心地問。
“不用問我什麼情況,只要能出去,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那邊嘻嘻一陣淫笑,然後就有個聲音衝話筒吼:
“你個賣國賊,讓我出去我都不出去,誰出國誰是賣國賊……賣國賊……”我不等他說完就扣上電話。半分鐘後,又響,一接還是罵罵咧咧,我後背直冒冷氣。直折騰了半個小時,再接,卻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喉嚨裡發出哮喘症的蜂鳴聲,聽話筒裡的聲音至少有70歲了。
我問:“你也來徵婚的?”他很嚴肅地嘆了口氣,就鄭重地告誡我:“姑娘,你怎麼對自己這樣不負責任呢?現在社會上騙子這麼多,你這不是在引狼入室嗎?有你這樣徵婚的嗎?你可千萬要小心。我是過來人,你還年輕著呢。”
握著電話,我不知這位老大爺從哪裡來的,但有這樣的熱心人,我還是心如潮湧,點頭如搗蒜。
這樣的告誡不止一個了,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士一開始就急急地問:“我覺得你是不是碰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非得以這種方式儘快解脫,逃離這個地方。”我說沒有的事,我只不過想徵婚。他真誠地告訴我:“我是已婚的,但從一個大哥哥的角度,我要提醒你,壞人都在暗處,而你把自己放在明處,可千萬別把自己當誘餌釣回狼來。”
唉,這種方式是不是本身就是個錯誤,我有些後怕。想一想,我接到某些令人噁心的性騷擾電話;再想一想,約我見面後卻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的“選美大使”……
想用這種方式尋找愛情,我真是自討苦吃。
那部熱線折騰了三個星期,我篩選了什麼,我收穫了什麼。我撒的這張大網撈了一網與愛情毫無牽連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世道難道只收獲物質,不收穫愛情?好了,到此為止。
我扯下了電話線。
5、博士要聽一千零一夜童話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在我上班坐車的那個車站,遠遠的看見一個細細高高的身影,穿著鼓鼓囊囊的麵包服,懷中的花毯子裡包著個幾個月大的嬰兒,那毯子的一角很不利落地將近垂到地上。“這人怎麼走一步掉一塊的?”我媽常說的一句話忽然蹦出腦子,我感到很好笑。走近了,我發現孩子帶著眼屎,鼻涕快流到嘴裡去了,再一看,天哪,這不是W博士嗎?
車來了,人群一哄而上,再轉身,哪裡還有那個人影,跑了?逃了?沒臉見我?
中午吃飯時,我把這件事當笑話講給我媽聽,我媽差點噎著,她聲色俱厲地說:“看你吧,社會複雜著呢,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正說著,手機響了,一看號碼,“W博士!”,他怎麼又出現了,而且就這麼巧?
我媽說:“看,來解釋了不是?不要聽他的花言巧語。”
但我還是接了,我想判斷早晨奇遇是否此君。不料,一聽我的疑問,W博士倒先質問起我來:“你上次也沒說你是離婚的你有孩子呀。你為什麼不說?”
我成了騙子。
“反正我就這個現狀了,我也無法改變了。你回去考慮一下吧。”面對質問,我絕對平靜,當時有那麼多應徵者供我篩選,我幾乎要放棄他。
晚上8點,正給女兒吃藥,那個號碼又來了,本不想接,可是要證實是否我看走了眼,我答應與他見面。
第二天下午四點半,W博士如期而至,我沒說話,卻從頭到腳盯了他個遍。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真是走了眼。眼前決不是那位“走一步掉一塊”。這位博士雖不夠玉樹臨風,但眼裡透出校園書生的那種純那種穩,他與前幾天剛見過的L碩士真是“絕代雙驕”:一樣的個頭,一樣的年紀,一樣是研究生。走了一個粗獷的“小魚兒”,又來了一個儒雅的“花無缺”。
我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