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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搖搖頭:「這張大官人唉,他自小就好這些江湖之事,家中嬌寵,小時家裡還培養他進學讀書,可他一心只想行俠仗義,拜了幾個師父練成了個遊俠兒,長成後又遊歷四方,在外頭遊俠,一擲千金,既不回家繼承祖業,也不願意回鄉娶妻生子,更別提科舉了。後來氣得張老官人吐了血,張大官人這才知道回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張大官人這才痛哭流涕,在父親靈前起誓再不行俠,要努力讀書進學,圓父母心願。如今安心守著一爿張老官人傳下的店鋪,每日讀書習字。」
說話間張大官人已經耍完一整場劍術,大叫一聲:「快哉!快哉!」見慈姑與白衣男子,便笑著與他們點點頭。
「張大官人,大松寫了信與你。」慈姑將大松的信箋交給他,又問,「可否借廚房一用?」 街邊有人賣蓮花,她買了兩朵蓮花正捧在手裡。
「自然可以。」張大官人知道慈姑素來愛搗鼓些吃食,雖不明白為何非要在自己後廚,卻也欣然允喏。
張大官人與白衣男子聊得挈闊,不知不覺已經夕陽漸落,過一會就聞得廚房飄出陣陣清香:「好香!」
慈姑端著一個象牙白託盤出來。
但見託盤內放著兩個青瓷蓮花碗,旁邊還壓著幾朵蓮花。
碗內蓮花瓣交錯,內裡嫩如許的豆腐輕輕漂浮在水中,粉紅的蓮花花瓣,交錯著粉白的豆腐,宛如冬日雪後初晴,霞光漫天,映照雪景無邊。
慈姑本打算做個荷花羹,但見後廚的廚娘已經磨好了一桶黃豆糊糊正在做豆腐,便改了主意。
她將黃豆糊用紗布裝好用力碾壓,直到滴滴答答的豆漿全流入鍋中。
再將荷花榨成汁液倒入豆漿內,開鍋煮好豆漿後倒入竹篾中,放入石膏粉,等快要凝固起來時再將豆腐放進紗布里置於木框裡冷卻。
這當口她將廚下的青瓜、筍片、冬菇煮了一鍋素高湯,再將剩下的蓮花摘蒂去除花心,而後焯水。
這當口豆腐已成,便切成小塊放進素高湯燉煮,最後加入蓮花花瓣。
慈姑笑道:「今兒見有開得上好的蓮花,便來了興致,借用張大官人灶房做一道菜,還望您莫怪才是。」
張大官人笑道:「與我留一碗便不怪罪你。」
他豪爽慣了,自去盛了一碗與自己,先是聞到清香撲鼻。
舀一勺進嘴,先是喝到素高湯滋味,只見裡頭毫無任何油花,喝起來卻覺得甘甜不已,滿口鮮香,回味醇厚。
再看湯裡的豆腐,這豆腐與平日裡雪白的豆腐不同,透著些淡淡的粉色,張大官人奇道:「這是為著何故?」
慈姑笑道:「這豆腐喚做霽霞豆腐,因著瞧著如雪霽之霞而得名。裡頭加了些荷包的花汁,因而透著些荷花顏色。」
張大官人與白衣男子皆為驚嘆,白衣男子反覆打量著那豆腐:「這難為倒做出這等吃食。」豆腐被切成小小的方塊,如今在湯汁裡漸漸爛碎,張大官人嫌他矯情,自顧自送一勺豆腐進嘴裡。
這豆腐是水豆腐,一碰便碎成碎片,到了嘴邊滑滑的,嫩嫩的,溜溜直往嘴巴里來,豆腐獨有的細膩質地裡摻雜了一絲荷花的清雅氣息,讓醇香間又多了一絲絲甜。
張大官人細細品味,越發覺得濃鬱醇厚。配合素高湯的鮮美,叫這豆腐有了主色調,鮮美一下子直擊魂靈。
白衣男子也吃了一口,讚嘆:「當真雅緻!」
張大官人得意地一挺胸膛:「那是,也不看是誰認識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他一向仗義、熱心。慈姑心裡莫名的惋惜,便直入主題:「張大官人卻不知,我這道菜還有個別名。」
「何名?」
慈姑笑道:「喚做滄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