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閥長公主(17)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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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臣終於開口問,“媽咪戴過助聽器?”
做工太偏於美觀為主,司臣只能想到是林煙用。
閔行洲蹲下來,說是。
他不習慣騙孩子。
一向不愛哭的閔司臣,得到確認的回答後,霎時紅了眼眶。
隱約控制不住的淚花溢位眼圈,司臣抬起小手,堅強的擦掉,“那時很嚴重對嗎,聽不見大家說話對嗎,她很難過對不對。”
爹地總說,媽咪最愛哭,不要惹媽咪生氣,他一直記得,從來沒惹過媽咪生氣。
可是要用助聽器,都聽不見了,媽咪一定老是哭吧。
想吧,眼淚不爭氣又掉了出來。
止不住的難過。
閔行洲伸手要紙巾,耐心給司臣擦眼淚。
“後來啊,我上山求佛祖,她就好了。”
他說得好像是那麼一回事。
閔司臣心裡舒服多了,慢慢說,“難怪太奶奶提過,有人看到你時不時去道安寺,還以為你只是路過,工作太累去聞香火清靜。”
“他們都不信你會去燒香拜佛。”
閔行洲卻說,“我自己都不信。”
可他就是去道安寺了。
那時候砸多少錢都不管用,林煙的耳朵都沒有起色,她在他懷裡聲聲哭訴要放棄治療,她堅持不下去了。
她最脆弱的關頭,林老先生偏在同一時間離世,林煙殘缺的日子就這麼徹底失去親人的依靠。
他到林家老宅的時候,看到她蹲在屋簷下,流淚,不言不語,像一隻脆弱的小紙船被丟棄進汪洋大海,輕輕一點風浪,就能被壓垮。
那個冬天實在太寒冷。
閔行洲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他不知道該怎麼靠近她,他不是掌管人間疾病的神。
自從認識那位叫林煙的女子,他好像看不到她能過一天好日子。要麼為愛受委屈,要麼無依無靠,要麼疾病纏身。
——他就真的去了道安寺,時逢大寒,彌勒尊高臺,同感她苦,換她安康。
閔行洲牽閔司臣上車,給他系安全帶,安撫司臣好一會兒。
他的阿臣頭一回這樣哭得不像樣要他哄。
哭起來,眉眼可就不像他了。
他沒掉過眼淚。
司臣突然問,“爹地也是在佛祖面前把我和熙熙求來的?”
這兩寶貝能來,是他閔行洲努力。
但閔行洲沒說話。
眾生皆苦,佛祖很忙。
要孩子的事,他用不著求到佛祖面前。
司臣愛畫畫,每次坐在車裡都喜歡看著窗外的大廈描摹,然後就不愛說話了。
開車的司機覺得吧——
公子算是寡淡風流的性子和長相。
司臣小少爺是那類斯文高冷,不喜歡與人廢話。
竟是兩種不同的性子。
閔行洲一邊看招標書一邊問,“喜歡跟爺爺?”
“爺爺特別好,教會我很多…”司臣說了很多他爺爺的好,滔滔不絕。
閔行洲只是笑,可不參與討論。
司臣後來說,“是的,喜歡跟爺爺。”
司臣可不愛賺銅臭。
閔行洲不干預孩子的選擇,但還是告訴司臣,“我在海外還有很多資產,那些都是你的,爺爺欺負你,你就回家,我能給的都給你,閔家不會放棄你,我也不會。”
司臣嘆氣,見過太多錢,實在不喜歡錢,更喜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他現在說他不愛錢,會不會挨別人打呢。
他只想說,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很開心。
司臣看著閔行洲的側顏輪廓。
高高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