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寞,“我叫隋唐。”
“既然你叫‘隋唐’,是不是更應該離我遠一點?”遲顏意有所指,冷笑著說。
隋唐沉默了片刻,才說,“我還是送你去醫院吧,你現在疼得一腦門子汗,肯定騎不了車。”
“豪門闊少爺是不是都這麼閒?”遲顏陰沉著臉,笑容譏誚而諷刺。她的確胃疼的厲害,可身子卻依然挺得筆直,眉心間一片平坦,絲毫沒有用微蹙現出痛苦。
隋唐的臉上平靜無波,聲音和語氣亦是淡淡的,但眼神裡卻透著堅毅和固執,“就算你只是個陌生的路人,我看到你不舒服,也會這樣做的。遲顏,接受別人善意的幫忙有這麼困難嗎?你犯不著草木皆兵。”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遲顏語氣冷硬的說。
“……”隋唐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當年,我也坐在法院的旁觀席上,目睹了全部的審理和判決過程。你可能不記得,你當時,就坐在離我很近的位子上。”
這真的不算是個很好的開端,甚至寫滿了屈辱、憤怒以及仇恨種種不良的記憶,如果可以,他真的一輩子都不願意再提及,但這終究是一道隋唐繞不過去的坎兒,他改不了姓名,也改不了出身,一切就像是宿命般的,跟他開了一場極具有黑色幽默的玩笑。
其實早在六年以前,他便注意到了旁觀席上的遲顏。那個目光清澈神情倔強的少女,用恨不得把對方撕成碎片的銳利目光,瞪著被告席上的他的叔叔隋光耀,並且在宣判後的法院外,攔住了他的父親隋光華,迎面朝他的臉上用力吐了一口口水。
這一幕幕,都猶如雕刻斧鑿般,深深的印在了隋唐的心裡。他是個溫和隱忍習慣了逆來順受的人,所有螳臂當車的掙扎,都會選擇直接放棄。在遇到遲顏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樣一種人——她的世界裡黑白分明,為了堅守心中的“白”,她可以去直面一切艱難險阻,哪怕被“黑”步步緊逼到了懸崖邊上,依舊不曾有絲毫的示弱和退讓。
隋唐變成了黑暗中一雙默默關注的眼睛,他痴迷沉醉的偷窺著遲顏的一切。她就像是個永遠不會被打倒的鬥士,獨自挑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為了生存,她沒日沒夜的練習調酒,跳舞;喝到倒在後巷裡吐得一片狼藉,吐完後爬起來還是繼續回到“夜色”;她跟那群瘋狂燒錢不知進退的紈絝子弟一起時,眼底時而有厭惡排斥的光芒轉瞬即逝,但最終仍用“隱忍”將真實的情緒強壓在心底;她學會了開車,繼而是危險刺激但也收益頗豐的飆車,她成了他們的賭注,玩物,但她自己最終卻只是笑笑,然後把腦袋繼續別在褲腰帶上,風馳電掣的在山間繼續賺著搏命錢。
今天,他在哈根達斯里看到她,繼母凌素素的反應涼薄而冷漠,讓他驚訝,更讓她心痛。她落寞的一勺一勺的吃著冰淇淋的時候,瘦弱的背影看上去只是個脆弱的需要安慰和擁抱的孩子,讓他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勇氣,想要突破所有的瞻前顧後,以及長達六年的晦澀的暗戀,不顧一切的走近她。
遲顏卻只是指了指車把,冷冰冰的說:“放手。”
隋唐沒有動。
遲顏一步從車上邁了下來,重新將車子靠著牆根兒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