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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牙子是個黑黑壯壯的婦人,臉上有了褶子,約莫四十多歲。身後跟著幾個虎背熊腰的壯漢,看人時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光看氣勢就夠唬人的。
孫嬤嬤刻意離幾個壯漢遠點,把幾人領到了夏荷的房間門口,親自進屋把夏荷拎了出來。
夏荷兩手被牢牢捆在身後,任孫嬤嬤拖來拽去,兩隻眼睛噙滿淚水,不停的叫著,&ldo;嬤嬤。&rdo;
孫嬤嬤才不管夏荷委屈不委屈,可憐不可憐,只覺得夏荷喊魂似的叫得她心煩,手上一用力,就把夏荷推到了人牙子旁邊。
一人壯實,一人瘦小,夏荷站在人牙子旁邊,就像一個十歲的娃娃。
&ldo;這就是那個被打發的奴婢?&rdo;人牙子伸手要來抓夏荷的肩膀。
&ldo;嬤嬤!&rdo;夏荷身子一躲,躲開人牙子的魔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ldo;嬤嬤,求求您了,求求您在小姐面前為奴婢說句好話,只要嬤嬤救了奴婢,奴婢當牛做馬報答嬤嬤。&rdo;
像夏荷這樣貌美的,賣到好人家賺不了幾個錢,多半會被賣到青樓裡去被人染、指,一輩子都得過娼、婦的行當,死也死在風塵裡。
看著夏荷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孫嬤嬤心中陡生嫉妒,長得好看了不起麼,誰還沒個年輕時候了。
&ldo;哭哭啼啼的,是給小姐添晦氣麼?&rdo;孫嬤嬤一腳踢開夏荷,兩隻不復從前明亮的眼睛瞪著夏荷,罵道,&ldo;你個小賤蹄子,要不是你做了不要臉的事,小姐會將你打發出去?你這樣哭,可是在說小姐冤枉你了。&rdo;
夏荷以為一隻鐲子就能救了命麼?東西她收下了,命嘛,還得看夏荷自己的造化。
&ldo;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嬤嬤,是奴婢不識好歹,求嬤嬤為奴婢求情。&rdo;夏荷連連磕頭,每一下都磕得砰砰作響,不過一會兒功夫,額頭上就磕出一片血印子。
&ldo;若沒說清楚賣不賣,便將銀子還了,天底下還缺了一個有點姿色的奴婢不成?別耽誤我時間,我還有得忙呢。&rdo;
人牙子不樂意了,讓她們說幾句話道別一下已經是開恩了,她們還得寸進尺了。人是她花了大價錢買過來的,還指望靠這張臉一本萬利的,磕壞了還不是算她的。
這些有錢人家的丫頭,細皮嫩肉的,可惜啊,投錯了胎,有小姐的模樣,卻沒小姐的命。
孫嬤嬤道,&ldo;人不是在這兒嗎,給了銀子,你只管帶走就是,我又沒攔著你。&rdo;
得,等的就是這句話。
人牙子從懷裡掏出錢袋遞過去,&ldo;你可數清楚了,五十兩銀子,一分沒少你的,走出這道門,咱們可就兩清了。&rdo;
孫嬤嬤接過錢袋,看了一眼錢袋裡的銀子,臉都笑爛了,&ldo;沒少沒少,一點沒少。&rdo;
洛城的價可比京城的高得多了,京城裡的奴婢,最多不是賣上二三十兩銀子。
人牙子伸手拽起夏荷,夏荷卻是一個勁兒的哭著喊孫嬤嬤,掙扎著不願走。
人牙子一個耳刮子打過去,怒道,
&ldo;小賤蹄子,你若聽話,老孃給你找家好的,你若不識相,老孃將你賣去軍營裡去,讓你嘗嘗餓狼的滋味!考慮清楚了,就給老孃把嘴吧閉嚴實了。&rdo;
夏荷被打得暈頭轉向,再被人牙子一番話嚇得嘴唇發紫,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卻是僵硬著身子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任由人牙子帶來的壯漢拽著出了宅子。
&ldo;你且等等。&rdo;孫嬤嬤叫住要離去的人牙子。
&ldo;怎地?&rdo;人牙子道,&ldo;這個時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