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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姚家人吃,給客人吃……
她忽覺不寒而慄,陣陣噁心。
偏偏薄靳言還在那頭安慰:“放心,你這幾天在客棧隨著我的口味,應該沒吃過肉骨頭。”
簡瑤:“……我當然沒有!我馬上通知方青帶隊過來!”
“好。”薄靳言答道,“我就在這……”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後是嘶啞斷續的呼吸聲。
簡瑤一怔:“靳言?靳言!”
沒有回應,然後猛地一聲刺耳的雜音,竟像是手機掉落在地。然後怎麼打,也無人接聽了。
薄靳言在掙扎。
淡白的月光,灑在廚房老舊的窗欞上,晃晃蕩蕩。那人當真敏銳又狠辣,突然出現,從背後勒住了他的脖子。不太粗的手臂,力氣卻不輸男人。薄靳言猝不及防,被她偷襲了。
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死死抱住薄靳言,勒他,竟是想要勒死他。薄靳言手中手機落地,嘴角浮現冷笑,反手一肘狠狠擊在她的臉上。
她吃了這麼大的虧,悶哼一聲,可居然也不鬆手,反而勒得更緊。沒有搏鬥技巧,明顯也沒有太多經驗,全憑韌性和意志力在殺人。但薄靳言個子比她高多了,又冷靜,雖說身手不夠,但是智力補。一看擺脫不了她,居然也半點不慌,平穩了一下呼吸,狠狠往後一甩,就把她整個人撞在了長桌上。
這下她撞得狠了,連薄靳言都撞得腰痛。可她跟頭小蠻牛似的,依然不鬆手,改為雙手依然掐他的脖子。薄靳言又氣又笑,一轉頭卻看到她鬢旁花白的頭髮,微微一怔。
“為什麼?”兩人都氣喘吁吁,薄靳言用後背將她死死抵在牆上,啞聲問,“為什麼有這麼深的絕望……和怨恨?”
她不發一言。
薄靳言狠狠一拳又擊在她的腹部,終於擺脫了她。而她低頭就撞在他身上。薄靳言本來還有兩下子,遇到她這樣蠻橫的不要命的對手,一時竟也佔不到便宜。
灰暗的屋子裡,兩人無聲對峙著。
“你受過什麼樣的傷害?”薄靳言低聲問,“父母?男人?孩子?”
她發出一聲哭喊。
薄靳言輕輕“噢”了一聲。
“是哪種型別的傷害?”這次,他一把精準地抓住她在黑暗中攻擊過來的手臂,“虐待?欺騙?強姦?殺害?”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顫抖著聲音說,“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不,恰恰相反,我什麼都知道。”薄靳言答,“我叫薄靳言。所有的罪惡,只要我遇到,就不會放過。我一生所求,就是令真相大白、沉冤得雪、罪犯伏法。”
黑暗中,她什麼話也沒說。可薄靳言卻清楚地感覺到,她哭了。
“你……”他剛開口,她卻猛地將旁邊的櫃子往他身上一推,奪門而出。
薄靳言推開身上的雜物,拔腿就追。可走廊裡恰好來了兩個服務員,失聲喊道:“童姐,怎麼了?”
那童姐不聲不響,熟門熟路就拐不見了。薄靳言被兩個服務員這麼一阻,再追上去時,卻只見陰森的小路盡頭,童姐的身影一閃而逝。而路的盡頭,正是姚家院子。
——
簡瑤、方青等人,在二十餘分鐘後,就趕到了姚家客棧。數輛警車的燈光,閃爍在原本寂靜的夜空下。
一隊刑警在方青帶領下,迅速進入客棧,簡瑤也持槍跟隨,心急如焚。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原本應該平靜的客棧裡,此刻竟燈火通明,許多客人都出來了,站在陽臺上過道上,交頭接耳,舉目眺望。看到警察們闖入,更是瞬間聳動。
簡瑤心中湧起不詳預感。
有人低聲議論:
“死人了,聽說死人了。警察來得可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