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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樹林中,掃視著樹林。樹林很大,樹木很密,柳詩雨身上的味道還殘留在裡面。
他突然又聞到了另外兩個人留下的味道。
老頭的,少女的。
味道是陌生的。
任何一種陌生的味道在他看來都是危險的,都是要害柳詩雨的。
他覓著這味道來到一棵大樹後面。這裡沒有人,但卻有人在這裡躲藏過的痕跡。
顯然這二人跟殺尹剛那人不是一夥的。
雖然不是一夥的,但現在對柳詩雨來說也是危險的。
這二人是跟著殺尹剛這人去了,還是獨自離開了?
無論是怎樣的一種結果,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也是一定要做的,就是找到柳詩雨。
他拿起柳詩雨的衣裳,翕動鼻翼,循著柳詩雨的味道向前狂奔出去。
這味道將他引進了一條狹窄的山溝中。山溝中沒有路,既然沒有路,裡面當然也不會有人居住。當然在裡面做任何事情也不會被別人發現。當然這樣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但他卻聞到那一老一少的味道也進了這山溝。
他知道,那一老一少就算跟劫持柳詩雨這人不是一夥的,也跟在這人後面監視著這人。
這一老一少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為什麼要跟著這人?
原本隱秘安全的山溝,卻因狗孃養的奔進來,將這裡一下變得不隱秘,不安全了。
他站在山溝的底部,沒有看見柳詩雨,但卻看見了地上的落葉青草上有人踩踏過的痕跡。看上去痕跡凌亂、新鮮,彷彿有人在此處打鬥過。
他嗅了嗅,發現了又一個人留下的味道。
也是一個男人,但卻不是精悍粗壯的——是文弱睿智的——也是年輕的。因為這味道沒有汗的酸臭,是皂角的味道。只有文弱睿智的人才會注重自己的形象和身上的味道,才會勤洗、勤換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立即察看周圍的樹木,發現在這些樹身上有劍槍刺過的痕跡。他立即知道,那個人帶著柳詩雨來到這裡,正要糟蹋柳詩雨時,被一個拿槍的人發現了,拿槍這個人就跳出來阻止那個人。於是二人就在這裡打了起來。
誰勝誰敗?
這些痕跡沒有告訴他。
樹上沒有血跡,地上沒有屍體,兩個人打鬥著離開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柳詩雨呢?她被那一老一少趁機劫走了嗎?
他鼻翼嗅了嗅,柳詩雨身上的味道還在。他剛剛奔出一丈,正要向前繼續奔出時,卻突然聽見一聲響:“滴答!”是水珠般從樹上滴下來,打在他的竹笠上的聲音。他慢慢抬手摸了一下竹笠上的水滴,發現手指上沾著的不是水,是鮮血。
他慢慢地抬頭,就看見在這棵松樹三丈高的地方有一個身穿白色短褂,滿臉絡腮鬍子的人,胸膛上插著一柄劍。
這個人被這柄劍釘在樹上。
這個人眼睛驚恐得都快鼓凸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也是絕望的扭曲。鮮血正從胸膛流出,順著他的腳尖一滴一滴的滴下來。
他閉上了眼睛,彷彿就看見這個人被拿槍的人將劍擊掉,之後一槍刺向他的咽喉。這個人情急之中縱身跳上了這棵大樹,使槍這人將槍一抖,槍尖挑起地上的劍擊了過去,就將這個人釘在了樹上。
然後,他帶著柳詩雨離開了。
他如蒼鷹般飛撲上去,拔出了這個人胸膛上的劍。這個人就掉了下去,落進了樹下密集的荊棘中。
突然,他目光直了——一個人從大樹下面的荊棘中猛地向前奔跑了出去。這個人身穿白色短褂。
死人復活了?!
還是變成了僵死?
他急忙縱身追了過去。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