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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魔王不禁回過頭,就發覺有一粒晶瑩的淚珠也正從沙依果果的臉上往下落,終於也滴在他的頭髮上。
同樣溫柔的手,同樣晶瑩的淚珠。
地獄魔王彷彿又回到去年冬天那陽光同樣燦爛的夢裡。恍恍惚惚拉住了她的手,那目光異常地溫柔:“你哭了?”
沙依果果紅了臉,扭轉頭,咬著嘴唇說:“我的眼睛其實是很大的,它裝得下山川大海,裝得下天空,為什麼就裝不下兩滴小小的眼淚呢?”
地獄魔王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發現這雙手畢竟不是去年冬天的那雙手。去年冬天的時光也永遠回不來了。
沙依果果接著說:“這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心裡當然難受,我······”
地獄魔王放下了她的手,勉強笑了笑。那眼神說:“你其實根本不必自責,就算你不約藍血頭陀來溫泉一見,藍血頭陀也會在別的地方與我一戰。”
沙依果果說:“我以前也許還不知道自責是什麼,現在卻已知道了,昨天也許還不知道內疚為何物,今天也已知道了。只因為······只因為現在我已知道你並不是該死的人,而我······”
地獄魔王那眼神打斷她說:“一夜之間你就變成熟了。”
沙依果果說:“當然,有人在一夜間就白了頭,這件事你難道沒有聽說過?”
地獄魔王那眼神在說:“這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沙依果果垂下頭,說:“你······你今天一去,還會回來嗎?”
地獄魔王沉默了很久,長長嘆息一聲。那眼神在說:“希望我死的人,最後全都死在了我的前面。”
沙依果果點了點頭,將他的頭髮一分,立即編了起來。她說:“我知道你決意要去,誰也留不住你。”
地獄魔王那目光異常地溫柔,眼神在說:“你以後就會知道,有些事你非做不可,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地獄魔王低頭沉默良久,目中露出了痛苦之色,那眼神彷彿又在說:“我並沒有帶她一起出來······我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事,我······”
他長身而起,那眼神說:“我該走了。”
沙依果果突然在他身後說:“你不去看看你的朋友嗎?不跟他道聲別?”
地獄魔王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他拿起樹皮面具戴在臉上,之後就邁步。
沙依果果說:“他昨晚喝了一夜的酒,獨自一人。”
地獄魔王站住,想不到昨晚沒睡覺的人,不止他與沙依果果二人。
他盯著沙依果果,那眼神在說:“想必他已經喝醉了,就讓他好好休息,不必去打擾。”
沙依果果說:“你們既然是朋友,去看他一眼也好。”
屋子裡沒有人。
但桌子前的地上,卻歪倒著七八個酒罈。
桌子上有一封信,被一隻裝著酒的碗壓著。
地獄魔王過去,抽出那封信,遞給沙依果果。
(
沙依果果開啟信讀了起來:“與藍血頭陀交手的機會,並不是時常都有的,這機會你絕不能錯過!我知道你絕不肯讓我陪你去,我也不忍看著你獨自離開,所以我先行一步離開這裡,這碗酒是我為你準備的餞行酒,你一定要喝下,牛笑天筆。”
語言很簡單,但卻充滿了友誼。
地獄魔王毫不猶豫地端起酒碗,一口喝下。那眼神在說:“有這樣的朋友,值了!”
然後,他的人就倒了下去。
沙依果果大驚失色,趕快過去扶住地獄魔王,說:“你怎麼了?”
地獄魔王那迷濛的眼神彷彿在說:“迷藥······”
然後,就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