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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緹連忙低頭要算。
言昳輕聲道:「不算黃豆價格後面的零頭。我能以兩千五百兩,賺兩萬七千六百兩。」
李月緹猛地抬起頭來:「這還只是……」翻一倍!
李月緹只感覺臉頰發麻:「你不需要看到這些大豆,也不需要租倉庫去儲存大豆,你只需要買賣這些票。這錢就是你無本萬利得到的。這張票據只要被執行了就好,至於是誰付錢,誰買走,大豆的賣家不在乎,咱們所處的這個大機構也不在乎。」
言昳點頭:「其實一年大豆的產量,都是差不多固定的,現在未來三個月出產的大豆被我這樣的玩客預定走了,真的需要釀造醬油、制豆製品甚至是作飼料的工廠,想要買大豆,就只能從我手裡買了。」
「可要是快到交貨期的時候,大豆價格暴跌了呢?」
言昳吐舌頭:「那我就完蛋了。我肯定是不能交割貨物的,我付不起那個倉儲的成本,到時候只能把我這些票,賠錢賣給那些需要大豆的工廠。我什麼也沒撈到,就會賠的傾家蕩產。如果賠的太多,甚至超過了我的保證金,這個交易所就會替我強行收繳票並賣出。到時候我定金、保證金全都不在,就可謂一窮二白,身負債務,甚至銀行內的存款也都需要被抵押出去。」
李月緹終於盤算明白了:「……這就是金額大的離譜的賭博!」
言昳:「差不多。只是我不靠運氣,不靠出老千。我有我下注的理由。」
李月緹驚奇:「你知道大豆會漲價?」
言昳笑了笑:「為什麼有人敢賭譚裁縫的衣裳為什麼會漲價?原因有可能是那人知道給譚裁縫提供原料的布料廠,即將大幅漲價;有可能是有人特意送給公主穿上,讓譚裁縫的手藝一炮而紅,一衣難求。前者是訊息。後者是操作。」
李月緹:「那你是……」
言昳:「目前是前者。」
最近這些年,大明物價起伏離譜。她前世知道自己童年時候災年不斷,之前在李月緹那兒看報紙的時候,也看到了旱災的記事,說是黃淮、冀晉與山西等地受旱嚴重。在靈谷禪寺附近詢問店家時,也能大概得到些端倪。細想一番便可知,這都是夏季大豆的產地,受災後產量會陡然降低。大豆作為最重要的副食之一,價格必然瘋漲。
李月緹垂下眼眸:「你說咱們這樣,算不算是把價格拱高了,禍害了人?」
言昳皺眉:「那說明你沒聽明白。」
她買賣期貨,並不是囤貨高價,更不是「倒掉牛奶」。她沒有干涉到供需市場,大豆總是要漲的,只是一般大豆漲價,是有貨的賣家賺大錢。但在災情之前,賣家無法預測大豆價格,為了更保險,他們選擇以固定價格的未來訂單這一形式,犧牲可能的利益,增加一道保險。而言昳有眼光的期貨交易,就相當於是單純買賣市場上賣家應該獲利的部分,握進了自己的手裡。
言昳想了想,努力給她解釋了幾句:「這次不是。」
李月緹大概明白了些,她終於鬆了口氣,撫著裙擺道:「我願意賺錢,可我有時候,不願意讓那些農民受了苦。」
言昳半晌道:「……不會的。」
但真的嗎?這個弱肉強食的混亂大明裡,每一個強者的誕生,都會以各種迂迴的方式,轉嫁在底層人身上。
李月緹聽她說「不會」,露出一點寬慰,但言昳卻後悔了。李月緹受過太多欺騙了,她不太願意再騙她了。
言昳轉過臉來:「不,我應該提前告訴你,你要是想做『清流』,就該回家去,我們玩的遊戲會一步步升級的面目全非。」
李月緹怔怔地看著她:「面目……全非?」
言昳手指戳著那寫滿阿拉伯數字的字條:「很多投資,都是精美鏤空雕花後賣出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