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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嶼從來不知道鹿野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根本就沒想到他能把自己像麻袋一樣從火場裡踹出來。他滾了幾圈,後背撞到一棵樹才停下來。
他狼狽地爬起,焦急地向那扇門望去,眼裡流露出自己都沒注意的驚恐。鹿野呢?他怎麼還沒出來?
隨後,一陣哭號般的夜風吹過,火勢驟然加大,那棟紙房子迅速地在他眼前委頓了下去。彷彿燒化的煙盒,轉眼間就就在原地灰飛煙滅了,只有地面上的一片黑色的燃燒痕跡,證明它確實曾經存在過。
池念嶼麻木地爬了起來,用手捂著被踹得生疼的腹部,一步一步走到了那片焦黑前。
焦土上還有燃燒的餘熱,但是除了灰燼,那裡什麼都沒有剩下。黑灰裡還有一角紅色,他走過去把它揭起,發現是那副詭異的畫。它竟然在這場大火裡倖存了下來。
畫紙上現在只有喜慶的錦鯉,並沒有人。池念嶼把它捲起來,緊緊地拿在手上。
這裡面肯定還有線索,得帶回去,鹿野肯定要看的。
除此之外,這裡什麼都沒有剩下,池念嶼又踩著軟綿綿熱乎乎的紙灰走了回來。他越過那扇已經被燒化的門,重新走進漆黑的森林裡,一路上反覆地在草上蹭著腳底的灰燼,動作機械中透著股偏執,兇狠得彷彿要擦掉所有汙垢。
他的動作幅度並不大,但卻極用力,彷彿腳下黏著什麼擦不掉的髒汙。他雙手插著兜,看起來很快就會失去平衡跌倒。
突然,他好像摸到了什麼,整個人突兀地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把手從兜裡拿了出來,習慣性地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然後用那根拇指擦了一下下唇的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夜涼如水,青山福利院的某間教師宿舍正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中。
仇麴生正拿著女鬼留下的舊書研究。
那本書看起來有年頭了,不光是封皮,連內裡的紙張都變得殘缺不全,上面的字跡也變得模糊不清,還是繁體,根本無從辨認。
他看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索性向後一倒,把書扔到一邊,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
「哥?」雲懷煙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腹肌,見他沒反應,又說:「你休息會兒,我看看。」說罷就從床上撿起了那本書,認真地翻看了起來。
仇麴生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斜睨了一眼滿臉認真的雲懷煙,露出了一個無奈又不屑的淡笑。自己都看不懂的東西,這小少爺能看明白?但是他好不容易這麼主動,自己總不好打消人家的積極性。
他又閉上眼睛,心說隨他去吧,以後就當個吉祥物掛腿上也挺好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在翻看了一會兒之後,雲懷煙竟然真的說:「哥,我好像看懂了一點。」
「什麼?!」仇麴生聞言,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湊到雲懷煙身邊狐疑地看著他,「你是說真的?」
雲懷煙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呆樣,活像一隻懵逼的德牧。強忍住摸他腦袋的衝動,他用手晃了晃那本快要散架的書:「我騙你幹什麼。我真的看懂了一點。」
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說辭沒什麼說服力,他又加了一句:「我大學學漢語言文學的。」
「那你說說,它都講了什麼?」仇麴生心說,這專業跟看書沾邊嗎,撒謊真的大可不必,自己又不會把他吃了。
雲懷煙指著那本書淒涼的封皮,道:「先說它的標題,都劃花了,我也分辨不出來。」
仇麴生:「……」他錯了,雲懷煙要是再說廢話自己就把他打死。
「但是裡面的內容我看懂了一部分。」注意到仇麴生黑如鍋底的臉色,雲懷煙趕緊補救,「基本上是關於「一體雙魂」這種現象,還記載了遇到這種情況後要怎麼處理。」
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