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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躺在椅上小憩,聽得簾動回過頭去,看到逢蔭滿面春風,竟是與方才進去時大有不同。逢蔭微微笑著,慢踱過來倚著大椅的靠背,垂頭說:“今天她身體不大好,明兒讓她來找我。”
流火看著她的表情,半晌低語:“只消幾句話的工夫,何必麻煩呢?”
逢蔭揚了眉:“你擔心了?爹爹讓你照管,我又如何生出事端?”說著,微緩了聲音又補充道,“我自要準備新的衣裳給她,至少也該說通說懂才是。你這裡雖大,卻沒幾間房能放人的,總不能老佔著你這宅子,況是她那院子也不是太方便。”
流火聽她說的有理,遂點了點頭不再多話。眼瞅她離去再無半點聲息,不由輕輕吁了一口氣,後仰著頭頸揚著脖子叫:“七月,你要不要吃飯?”
他知道她醒了,剛才他在外頭也小眯了一覺,又覺得肚子餓,幾塊點心實在擋不了多少時候。一聽這話,裡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便聽七月叫:“我做我來做,東家你廚房在哪啊?”
流火站起身,正看到七月裹著個毯子跟個賊一樣弓著腰,正拿肩膀斜著分開那些珠簾。她這古怪的樣子差點沒讓流火笑出聲來:“你是打算明天以前都這樣?”
七月不敢看流火的表情,訕訕著岔開話題:“東家,你廚房在哪啊?”她衣裳裡頭沒了那定乾坤的布,一下讓七月覺得這件小褂胸口很緊,弄得她更不敢直身挺胸,怕到時再把衣服給頂破了那才丟大人。
流火想了想,也不理會她,徑自往一側的角間裡走。七月也不敢站直了,但裹個毯又熱得慌。一會工夫,見流火又走過來,手裡拿了一套白衫:“你去把這個換上。”
他根本也不瞅她,把衣服直接放在她頭頂上,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廚房在後頭,你是病號,今天放你一天假吧!”說著,人人已經轉向後門去了。
七月頂著衣服,半晌沒說話,眨了半天眼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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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這件袍子七月穿上直接就拖到地上一大截,袖子就跟唱大戲的一樣。七月把袖子挽了好幾圈才露出手來,把整個底襟往上疊了一層,拿腰帶繫住,像個裙子一樣套在身上。她隨意的把頭髮束了束便出去幫忙,剛走到後門廊,看到流火端著黑漆托盤沿著石徑往這邊走。斜陽帶著碎碎點點的光茫撒在他身上,讓他周圍的景緻都因他的經過變得分外的明媚起來。
七月想過去幫他端,但剛邁了一步復又想到自己的“災”,不由自主的貼著門框往邊上讓了讓。流火看她立在門邊,一腳還踏在門檻上,身子半倚半掩。頭髮亂亂的隨意抓起一把,額間那細小的絨毛就這樣飛揚起來。白色的錦袍在她身上變成一條白裙子,腰間繫著鬆鬆的結,明顯是不想勒的太緊凸顯身段,即便是如此,腰間的空蕩讓下垂的流蘇搖曳的十分嫵媚和隨意,交疊的下襬更成了一朵將綻的花苞。她半張臉在斜陽下,映得紅通通,笑容仍是有些尷尬和羞澀,眼神卻無比真誠不含雜質。不需要猜也知道她在想什麼,透澈的就像是清晨的露珠,陽光之下朝氣昂揚。
“廚房在花蔭後頭,我炒了蘑菇和絲瓜,還有一個湯,你去端過來。”流火淡淡的說,自她身邊一掠而過,“走路看著點,把湯潑了你就重做。”
眼睛不在她身上停留太長時間,不在此時對她太過關注,這才能緩解她的不自在。七月果然鬆了口氣,側身讓他過去才邁出門去,照著他指的方向往廚房去。
蘑菇炒肉,絲瓜炒尖椒,還有一個白菜豆腐湯。簡單的菜式,但七月覺得流火的手藝堪比聚客齋的大廚。肉片就像是一片片復拓過,薄厚與大小都一模一樣,以致它們吸收湯汁的程度以及滑軟的程度都如此完美。
蘑菇像是半開的花朵,絲瓜片猶像未經火灼般青鮮,似乎他只放了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