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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嬿看了看兩人， 心生疑惑， 但並未多問什麼。
姚幼清知道周媽媽是不讓她說出實情， 抿了抿唇，轉而道：&ldo;你的賣身契雖然就在我手裡， 但你畢竟是王爺的通房， 我擅自處置怕是不妥當， 還是等他回來了問問他再說吧。&rdo;
楚嬿眉頭微蹙，看著她清亮的眼睛，低聲問道：&ldo;王妃不想讓我離開嗎？賣身契既然在你手裡，那不管是放我走還是把我賣到別處，都只是你一句話的事情而已。&rdo;
&ldo;內宅奴僕的去留本就都掌握在王妃手中，王爺不會過問的。&rdo;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來見過她了，或許都已經忘了她的存在了。
即便王妃把她賣了，他也不一定會想起來。就算想起來，也不會因此就生王妃的氣。
畢竟對他而言，她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而已。
楚嬿其實很早就想過要走，但因為心底殘存的幻想期盼和不甘讓她一直沒能下定決心，一直像個遊魂一般等在自己的小院裡，盼著王爺什麼時候再想起她，去見她。
即便明知道這已經不可能，卻又可笑的不肯死心。
直到她聽說王爺從前院搬了回來，與王妃住到了一起。
住到一起就說明王爺接受了王妃，那麼她這個長得與他之前的未婚妻相似的通房就更沒有用處了。
楚嬿心灰意冷，這才來到她面前自請離去。
在她看來，姚幼清身為王妃是絕不可能看得慣她這個通房的，不管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是因為她的臉。
所以一旦她得寵，一定會想辦法把她趕走。
她僅剩的自尊讓自己不允許被別人趕出去，寧可主動提出來，也不能等到人嫌狗厭的那天像條落水狗一般被踢出大門。
可王妃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要問過王爺再說。
這跟楚嬿之前想的不一樣。
姚幼清回道：&ldo;王爺過不過問是他的事，我跟不跟他打招呼是我的事。你若是個尋常奴婢也就罷了，但你是他的通房，就算我可以處置，還是應該問過他再說。&rdo;
&ldo;而且……&rdo;
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仔細想了想接下來的話適不適合說出來，眼角餘光看到周媽媽，想起她之前攔著自己不讓說，最終還是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只道：&ldo;總之，關於你的去留還是要問問王爺的意思，等他回來我問過了，再讓人去給你回信。&rdo;
楚嬿茫然地點了點頭，離開正院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綰兒跟在她身後，小聲說道：&ldo;娘子，王妃沒有趕你走呢，還說要幫你問問王爺，說不定她跟王爺提起，王爺想起了你，就把你留下了！&rdo;
楚嬿在她的聲音裡漸漸回過了神，眸光卻比之前更加黯然。
&ldo;王爺不會留我的，他會讓王妃做主。&rdo;
&ldo;那不是也挺好的嗎？&rdo;
綰兒道：&ldo;王妃並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啊，你就順勢留下來不就好了？&rdo;
楚嬿輕笑，聲音自嘲。
&ldo;我若但凡還要點臉，都該自己主動離開才對，而不是仗著王爺的仁義與王妃的良善賴在這裡。&rdo;
&ldo;而且……我留下來，王爺會生氣的。&rdo;
綰兒皺眉，完全聽不明白了。
&ldo;王爺為什麼會生氣？您剛才不是還說王爺會讓王妃做主嗎？那若是王妃做主讓您留下，與您又有什麼關係，王爺為什麼要生您的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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